最近被当成冤大头次数多了,对那些个总想占便宜的人,最是厌烦了。就这么因为半块压缩饼干,引发后面一系列波折,赵清茹事后回想起来,也是哭笑不得。
后悔?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隐患什么的,本就存在,不过是提早爆发罢了。
当然,这会儿的赵清茹兄妹俩正一边吃着简单的晚餐,一边说这话,根本还不知道几个小时天亮后,那场牵扯不小的争端即将拉开序幕。
。
几个小时后,火车缓缓地驶进了魔都火车站的站台。穿着厚实棉衣的赵清茹一下车,便被站台上那寒冷的西北风给冻了一下,打了个冷战。
“汝儿,我们现在就去外公外婆那儿是不是太晚了点?”赵清山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半夜了。虽说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但这会儿过去,真心不太合适。一来交通不便,虽说有夜班车,但要等很久。二来,也最主要的一点,怕是会打扰了老人家休息。
徐家是书香世家,可以说家底雄厚。解放前坚决支持抗日,解放后也曾以民族进步人士的身份,进京参与国家体制的建立。之前的那场运动里,徐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只不过从原来的祖宅徐公馆搬到了位于北京西路的一幢小楼里住了几年。
之所以会这样,跟徐家本身亲朋好友众多遍布军政,脱不了干系。不是没人有打徐家的主意,问题动一发而牵全身。有人想陷害,自然有人保。几番博弈下来,徐家即便受了点损失,陷害之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以至于闹到最后,赵爷爷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找个山清水秀的疗养院修养那几年,徐家也只不过是从祖宅徐公馆搬出来而已。
虽说搬出了徐公馆,可房子也没让其他人雀占鸠巢。至于摆放在徐公馆里面那些个老古董,一直就是个传说中的存在,即便没那场运动,好像解放前就没什么人见过。
“要不,先找个候车大厅坐会儿吧。”赵清茹如此建议道。
“也行,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说。”赵清山侧过头看了一眼吕迎春,“迎春妹子,你看这样可以不?”
“嗯嗯。”吕迎春缩着脖子点头同意了,“快走吧,这里太冷了。”
其实魔都冬天的气温说起来比沈家洼村那边还要高上几度,只不过到了大晚上,尤其后半夜,难免降温。更深露重,再加上西北风这么呜呜呜一吹,真心扛不住。好在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着,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少暖和,最起码比外头要温暖不少。
赵清山拿着搪瓷杯跟盐水瓶,找到了打热水的点将盐水瓶里已经冷掉的水换成了热的,又另外打了两杯热水。赵清茹往搪瓷杯里丢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后,又变成了简易版的热牛奶糖水。
喝下去后,好歹能补充点热量跟体能。
好在赵清茹三个下车时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在候车大厅坚持到天亮也没觉着太累,到底年轻。只不过等赵清茹兄妹俩带着吕迎春来到徐家,让徐家二老知道自家外孙跟外孙女在火车站候车大厅扛了半个晚上,直接变了脸色。
徐家三个舅舅,连带八个表哥很是亲切地将赵清山拎到了后面,美其名曰好久没交流感情了。至于有没有套麻袋,赵清茹不清楚。反正等她再次看到自家大哥时,赵清山那脸上的表情是纠结的,显然有内伤。
打人不打脸,这是徐家,当然也是赵家一个非常优良的传统。
“汝儿啊,吃完了饭,就跟你那好友在床上睡一会儿。作孽哟,瞧瞧那小脸儿,眼圈下面都青汪汪的。什么事儿,休息好了再说。”
“哎。”赵清茹见吕迎春还想开口拒绝,便赶忙先应下来,“那飞机票的事儿……”
“你先把介绍信给你大舅,一会儿让大海开车过去。”
大海,徐大海,是徐家大舅家的长子嫡孙,今年二十有八了。
069外祖徐家
大海,徐大海,是徐家大舅家的长子嫡孙,今年二十有八了。
当然,大海只是徐家大表哥的乳名而已,徐家第三代一共八个儿子,徐家二老,连带着三个舅舅三个舅母在取大名时或许费了点周章,但在取乳名时绝对是偷了懒。
在此没多久前,赵清茹兄妹俩才邮寄了老大一个包裹,里面起码装了二十多斤咸肉跟香肠,所以这次带着吕迎春路过魔都徐家时,就只带了几斤笋干跟豇豆干,略表心意而已。饶是如此,还是让徐外婆念叨了好久。
“外婆,豇豆干是哥自己种自己晒的,笋干也是自己晒的。若不是之前的包裹装不下了,早该跟那些咸肉香肠一道送过来了。”
“你这小丫头,不提咸肉跟香肠,老婆子都还忘了这茬事儿了。”徐外婆没好气地伸手戳了下赵清茹的额头,“乱花钱~”
“这不是便宜嘛,而且标准的土猪肉啊。怎么说也得让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表哥们尝尝你家外孙女我的手艺不是。”
“还别说,汝儿腌咸肉的手艺还真不错。”跟自家大外孙,也就是赵清山闲聊了几句近况的徐外公左手拿着个烟斗,缓步从外头走了进来。
徐外公自打昨儿知道赵清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要路过魔都就很是高兴,没办法谁让徐家多儿子少女儿咧。虽说儿子能继承家业,但多了就不怎么值钱了。尤其这第三代里,一撒腿一个带把儿的儿子,一撒腿一个带把儿的孙子,徐外公除了前头三个孙子还期待一下,到了后面基本是连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