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一来医疗水平低,孩子难将养,能平平安安地将孩子养到寓意着成年的“笈礼”跟“弱冠礼”不容易。二来,也是顶顶重要的一个原因,这儿子孙子多了,一旦起了冲突,一声号令,成年的儿子跟孙子一字排行,那场面即便打不过也能起到震慑作用。更何况在生产力低的情况下,成年的儿子孙子多了,地里的农活自然干得也快些。农时可不等人,指望着老天爷赏口饭吃,就得乘着老天爷高兴时,抓紧时间完成地里的活。其实现代社会也是如此,只不过,有了机械化设施,效率更高罢了。
言归正传。这位无辜的姑娘外祖母本就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英雄姆妈”,当年一口气生了八男一女,并都养大成人。唯一的女儿便是这位无辜姑娘的姆妈。家里儿子多了,即便再怎么重男轻女,对唯一的女儿也是偏疼的。更何况“皇帝爱长子,百姓喜幼子”,这位无辜姑娘的姆妈又是老来女。八个儿子所生的又多是孙子。如此一来,这位无辜姑娘,自然在外祖家也挺受宠爱。
现在,竟然让吕家表弟给辣手残花,给祸害了。这篓子捅的,即便再过个几十年,思想更为开放的21世纪,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所以出事后,这位无辜的姑娘那亲爹亲姆妈,外祖家的八个舅舅外带若干表哥表弟,以及爷爷奶奶那头的叔伯兄弟,黑压压的几十口人,第一时间就直奔吕迎春二叔家,讨要说法。如何处理,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拿钱下聘礼把人给娶了,要么抓起来去坐牢,当然在此之前,先揍一顿打个半死不活再说。外带赔偿费一分都不能少!
只不过两方人初次交锋后,便达成了一个默契:为了各家的娃,若有可能当然选第一个方案。毕竟女方也得考虑自家闺女的名声,今后大半辈子怎么过。
虽说有了默契,但究竟出多少聘礼跟补偿费,双方一直就说不到一块儿。女方狮子大开口,要命的是这个数字,距离吕家这边那心里底线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这一来两去的,肉疼钱,也确实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钱的吕家奶奶再一次将主意打到了吕迎春家。
且不说这事跟吕迎春家没啥关系,即便吕家表弟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身为大伯跟大伯母,最多也就是包个大红包意思意思。总不可能,侄子娶亲,还让隔壁大伯大伯母家来出这笔聘礼钱吧。
还别说吕家奶奶还真是这么考虑的。
而且按着吕家奶奶那神逻辑,这次吕家表弟之所以出事,还真就跟吕迎春姆妈吕母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败家女人,脱不了干系。在吕家奶奶看来,若不是自家大儿媳妇吕母提前退休,吕母的这份工作就不会落到自家宝贝大孙子吕家表弟的头上。自家宝贝大孙子也就不会顶了吕母的工作经工厂当什么学徒。若是不当学徒,就不会将工厂仓库那批半成品给“一个不小心”卖去了废品收购站。若没有将东西卖掉,就不会惹来工厂领导还有公安局派出所的严厉批评,自然也就不需要在家面壁思过写什么检讨了。若不是在家关得太久,就不会偷溜出家门,去喝酒。若没有喝酒,就不会那啥啥啥了……
所以,一切罪恶的源头,就是吕母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败家女人给害的。
“……”赵清茹几个听到吕迎春将吕家奶奶那神逻辑说出来后,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
“作孽哟~这人哪能这么偏心哟。”过了许久,一旁的钱奶奶长叹了口气,感叹道。
嘴角微抽的赵清茹幽幽地询问了一句:“迎春,你爸真的是奶亲生的么?”
“其实这话……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这么问过我姆妈。”赵清茹的话显然勾起了吕迎春的某段不好的回忆,“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为什么是我……”
听到吕迎春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赵清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什么‘为什么是你’?”
“没什么。”吕迎春的情绪有点低落。
“对了迎春妹子,那家人究竟想要多少聘礼?”赵青山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数。”吕迎春伸出了食指,苦笑道。
“一……一千?”赵清茹原本想说“一百”,可转念一想,既然说了是狮子大开口,一百块换个媳妇,外加抵消流氓罪,显然太便宜了。一千块的话倒是差不多。
吕迎春摇了摇头。
“你,你别告诉我一万块!”
“对!一万块!准确的说是9999块。”
在场的四个人,有三个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
“一,一万块?!有那么值钱嘛。”田学家忍不住吐槽道。
“迎春,这笔钱,你家奶奶该不会也想让你家来出吧。”要说聘金一万块,若是搁到二十年后,也不少了。问题现在只是七十年代中期,那位d先生还没在南方画一个圈圈,开始改革开放咧。
这会儿工人工资,也就是三十来块,像学徒之类的只有二十多块。就算一个月有五十块,一年不过六百块。十五年不吃不喝不生病才九千块。能拿出一千块钱,都算有家底的人家了。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这会儿运动才刚刚结束没多久,不让私人做什么买卖。小商小贩抓到了可是要戴高帽上街溜达的。
“嗯。”吕迎春低着头,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了……”
“一万块肯定不现实。”赵清茹想了想,开口道,“沈家洼村这边通讯不太方便。每次从家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