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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定格在烟灰缸中,那里正安静地躺着五个烟头。
其中两个是我抽的,而另外三根则分别是仇冉可、李科和郑科三人扔下的烟蒂。
按说这也并非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但是由于我出现在这里,并且抽了烟,于是便多出一些有心人可以捕捉到某种蛛丝马迹的细节。
我一直抽白娇子,此烟的过滤嘴部分是纯白色,而且略微细长,不同于一般烤烟型香烟过滤嘴的黄颜色以及短粗。
我意识到,如果郑科或者李科属于心思缜密的人,他们会看到我手中的香烟和仇冉可扔下的半截烟蒂完全一样。
那么,如果不是那种万分之一的可能——仇冉可和我恰好抽同一类型,并且在西京并不属于地产烟的白娇子,李、郑二人说不定就会有人意识到仇冉可在撒谎!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仇冉可曾信誓旦旦说他和我不认识,甚至没有搭一句腔,那么他抽的烟怎么会和我相同?
如果不是我敬的烟,仇冉可所抽的白娇子又是哪里来的…
瞬间,一身冷汗!
我心如电转不断考虑种种可能性,如果仇冉可的确了解西京监狱管理局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并且对某些人、某些肮脏交易深恶痛绝,而他正等着类似这次司法系统互查,能够挖出那些祸害国家蛀虫的机会…
那么,眼下这个非常小、不经意的失误,反而会让他有可能被某些心怀叵测、神经高度紧张的势力注意到,从而早早暴露,受到威胁、警告,甚至出现某种意外…
怎么办?
我思索半晌,却始终踌躇不决。
眼下,我绝无可能主动和仇冉可联系,提醒他有关烟头的事儿。
原因很简单,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除非刻意去打听…可我有什么理由去问这样一个和我素不相识的人的电话呢?
那么,这样一来我便只能找机会和他当面接触,传递出我的担心。
可,如果仇冉可就是对方刻意安排的一枚误导我们棋子呢?我这样做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告诉对方,我江枫的确有彻查西京监狱管理局内情的心思么?
草!
左思右想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中,我又抽了好几根香烟。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江枫,还没抽完啊,你过来一下,有事儿商量。”
“哦,倩姐,我去了一趟厕所,现在才刚抽了几口,等会儿啊…”
脑海中不断分析着这个情况有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最终,我只能确定一件事儿,那就是,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对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上,同时,对我有利的是,我还有相对充足的时间来摆平这个隐患!
我认为,即便郑科或者李科发现了仇冉可在撒谎,他们应该不会立即对仇冉可采取行动,同样要经过分析、暗中观察,判断出仇冉可撒谎的目的何在,以及他是不是会对某些势力造成威胁,威胁程度有可能达到什么等级…
这些结论绝无可能一朝一夕得出,而这个过程,也给了我出手化解危机,争取仇冉可相对充裕的时间。
然而,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我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音传来,并且还有人在笑着说话打招呼,“小张,好家伙,你买了多少东西,快递员都认识你了吧?”
“可不是呢,哎,老李啊,千万别让你媳妇搞什么网购,这玩儿上瘾呢…”
听到这番对话,我忽地心中一动,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回到临时办公室,我笑着问倩姐,“陈科,啥事儿这么着急?我不就出去抽两根烟嘛,看把你给急得…”
陈倩冲我嚷,“还说呢,大家伙儿都在等你…抽个烟也要半小时!行了,快点儿收拾一下,我们走!”
“去哪儿?”我有些迷糊。
“人家西京女子监狱的领导过来拜访了,就在主楼会议室等着呢,江枫,你也真是的,让人家地方上的同志等着咱们,你觉得合适嘛!”
“哦,哦…怪我,都怪我!”我装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呀,真该一泡屎拉裤裆,而且不是抽烟,而是直接嚼烟叶!”
听了我的话,办公室里的人都笑起来,陈倩也是没辙,“别废话,快点儿吧,对方估摸着等急了。”
一行人匆匆走出临时办公室,我就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问云姐,“云科,咱们办公室的号码是多少?”
“江科,”云姐客气地抬了我的身份,“不好意思,你们办公室的电话昨天刚装好,还没来得及分号段呢!”
“哦,这样啊!”我有些遗憾的样子,“我的手机最近老是出毛病,动不动就关机…”
“没关系,你可以用西楼办公室的电话打嘛,有什么事儿也可以让别人打到那里,到时候喊你一声不就得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江科,看你话儿说的…你记一下,办公室的电话是…”
我迅速在手机上存好号码,然后冲云姐笑道,“云科,别嫌我事儿多啊,我这人就是一个大麻烦…”
“哪里,哪里,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嘛,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们办公室电话的…”
陈倩喊我,“快点儿,磨磨唧唧的!”
前往主楼的过程中,我摸出手机,在上面点点画画…
大约五六分钟后,我们来到主楼会议室,看到西京女子监狱的三位领导正百无聊赖互相扯着闲天。
当然,和我们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