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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胡子互相对视着,良久无语。
身后不远处,唢呐声、锣鼓声、哭丧声,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冲进我的脑海中,搞得我头都快炸掉。
李侃还在一旁接电话,不过面色已经从刚才满不在乎变得严峻起来。
不过他这通电话说的时间很长,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的样子,而且不时和电话里的人争执不休。
我想要打断他,让李侃先别特么扯淡了,赶紧商量一下后续补救办法,却被大胡子一把拉住。
老张盯着李侃,没有看我,嘴上同时说,“小江,你先别过去,让李侃打完电话再说。”
“还等他打完电话?麻蛋,等他打完黄花菜都凉几茬了!”
我急了,“就特么这货不和大家商量,没有提前打招呼擅自做主,这才造成如此被动的局面!张哥,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家乾通研发中心根本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就特么缩头乌龟当定了,结果呢,你背后的人,我背后的靠山,全都发飙,现在还等丫李侃拿主意,拿个屁啊!”
“我说,等!”
老张忽然怒了,一把抓住我脖领子,“江枫,你特么少哔哔,老子说等!”
“那…草!”
我甩开老张,见他真的动怒,脖子上青筋暴起,知道这家伙的心理压力比我一点也不小,甚至还要大许多。
毕竟他是公安口执法者,并且人就在现场,如果真的出了大问题,他却没有丝毫作为听之任之,事后被最轻都是记大过,甚至会被拔掉身上这层皮,仕途算是彻底毁了。
我有些不忍,知道都是我作的,害了老张。
不再坚持,掏出两根烟,分给对方一支,点上。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李侃,等他最后和上面的商讨结果。
又过了几分钟,李侃总算挂断手机,脸色也不太好看,向我们俩走过来,伸手问我要烟抽。
狠狠嘬了两口,李侃面色严峻,问我,“江枫,你到底想不想搞掉乾通水处理集团,想不想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拔除这个大毒瘤,想吗?有决心吗?”
“有,一直没有动摇过!”
“好!”
转过脸,李侃又问大胡子,“老张,现在这局面,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看…”
“少废话了,说吧。”
老张的情绪明显比我要郁闷得多,阴沉着脸,“李侃,哥们现在是彻底上了你丫的贼船了,我特么还有退路吗?说吧,咋整?”
“你不需要做别的,一会如果出现骚动,比如有人趁乱大打出手,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定要控制住局面,绝不能出现人员伤亡,其他的先不要管,就跟这儿等着。”
“就这个?”
“对,就这些,老张,我李侃算是欠你一天大人情,这事儿我记住了!”
大胡子点点头,和李侃碰了碰拳头,又目光复杂地看看我,扭头向自己的手下走去,开始低声吩咐。
我凑到李侃面前,叹口气道,“李哥,刚才政法委英书打电话了,我也接到省委李阳大秘的电话…两个老板都很不满,让我们立即停止一切后续行动,尽最大努力消除影响…”
“还有吗?”
见李侃仍旧一付无动于衷的死人脸,我恼了,“李哥,你还想咋滴?这还不够吗?那两个老板什么分量你该比我清楚,特么的,你还希望有啥?”
“唉!”
李侃重重叹口气,“小江啊,我这边的压力一点不比你和老张小…这么说吧,今天招徕媒体没关系,动静多大都没关系,但设定这种‘黑.社会性质’的说法,的确是我个人主张,没有告诉你和老张,甚至也没有向我的老大汇报…”
“草!”
我都听傻了,心想,你丫李侃牛逼啊,你胆儿太肥了,这种事情都敢擅自做主吗?你知道这样一来的后果、恶劣影响,究竟有多么严重吗?
“你骂吧,骂了如果有用,那就好好骂,骂个够!”
“我…唉,李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吗?这都敢整…”
“江枫!”
李侃忽然喊我的名字,脸上显出一股从来有过的凝重。
“蒋先生被人下药毒杀,差点没死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有!”
“还有,从你姐夫向明东窗事发,引爆乾通水处理这个案子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两个月?不,三个月,还得多,差不多一百天了!”
“对,一百多天,眼看就快四个月了!”
李侃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我肩头上,沉声问我,“江枫,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犯罪事实明显,罪行累累的恶势力,竟然能够在露出马脚之后的一百多天里,仍然高枕无忧,活得好好的?没错,你可以说,现在对方的犯罪行为虽然看着显而易见,但确凿的证据却没有多少,所以才会造成双方都骑虎难下的僵持局面,对吗?”
我点点头,心想,这不明摆着嘛,要是有正切详实的证据,我就不信他乾通水处理集团还能够这样硬扛着不怕执法机关收拾自己。
见我承认,李侃冷笑,“小江啊,你太天真了!”
“李哥,你这话怎么说?”
“别说我们几方面已经掌握了乾通公司很多犯罪情况,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只要顺藤摸瓜追查下去,也绝对让丫的乾通吃不了兜着走,绝壁够他们喝一壶黄汤了!”
“对啊,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