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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晓得这一刻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反正我就是一口气将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马雨茗呆呆看着我,而我则一口接着一口抽烟。
最后,我说了一句,“雨茗,你现在应该想要问我一个问题:后来呢?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吗?”
我自问自答,看着马雨茗说,“是不是这样的?”
“嗯…”
她点点头,似乎被故事所感动,有些泫然欲涕。
我苦笑,“是啊,当时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忍不住问了这样的问题,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后续结果是怎样的…”
马雨茗再次依偎过来,头枕在我的胸口,伸手拨弄着我衬衣领子上的口子,问我,“江枫,那你说嘛,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这个小管教,可怜的女孩子,在死后没有当成因公殉职来对待,尽管并没有开除公职,但也监狱也没有给个合适的说法,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啊?”马雨茗似乎难以置信,“不是说在工作岗位上死的都算因公殉职吗?家属应该能够拿到一些赔偿才对啊。”
我冷笑,“你觉得可能吗?想得倒是美,可绝对不可能!”
闷头抽了几口烟,我说,“像她这种情况,没有在其死后追她一个开除公职的处分都算轻的,你还想要赔偿要补助?马雨茗同志,你脑子坏掉了吧?她这样做给监狱带来多大麻烦你想过没有?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可是,可是…她也很可怜的!”
我叹口气,伸手抱住马雨茗,低下头吻着对方的额角,说,“雨茗,我当然知道那个女孩子可怜,但她犯了错误,并且是大错误,甚至就是在犯罪…这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吧?你不能因为她可怜就没有组织原则了!”
马雨茗终于不说话了,却抓着我的衣服,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几声然后用我的衣服擦掉。
我也没阻拦她,继续说,“唉…后来狱方有人私下找到那个女孩的家人,问他们是不是想要争取点什么,或者这么说吧,他们家女儿毕竟是死在单位的,我们沙山女监有责任…结果人家父母说的和你这个小梅差不多,都是不追究了,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他们认了…”
扔掉烟蒂,我捧起马雨茗的脸,盯着她,柔声道,“雨茗,所以,你不要纠结了,给家属做工作这种事情太难而且太耗费时间,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说服对方的。”
“嗯,我知道…知道。”
“唉,好了,雨茗,你看着我!”
我凝视马雨茗的双眼,“雨茗,你是一个相对比较单纯的人,我始终认为你不适合在监狱这个地方工作,因为这里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和虚假的笑脸,你根本判断不出来一名犯人对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是向你坦陈交代,还是故意迷惑你的视线…真的,很难判断的。”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咧着嘴笑了。
问她,“雨茗,我很好奇,按说这种地方你应该待不下去的…比如我吧,才来的多久啊,一百多天是不是?可我已经觉得心力憔悴了…可你呢,按照年龄看,至少工作五六年了吧?你不但坚持下来了,而且当上副监狱长,这特么的…特太奇葩了吧?”
见我问她,马雨茗忽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用头撞我的胸口和下巴,说,“江枫,你成心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你故意逗我挤兑我呢,对不对?”
“你说什么呐,我怎么就挤兑你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那句话说错了。
“哎,人家本来就没在西京女监这地方工作多久好不好!”
马雨茗瞪我,“我来这里的时间比你参加工作的时间还短呢,刚刚两个多月…我的情况属于‘提调’,就是有机会给我提副处长,但本单位已经没有位置了,所以只能在司法系统内调动到一个能够提供相应职位的单位…所以我就提调,从省司法局机关调动到西京女监了!”
我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呢,我早就觉得以马雨茗的性格脾气,根本不适于在女监这种地方工作。
而且,她所谓的表哥,西京市刑侦大队长,大胡子张哥也曾经在调查贩毒运输网络大毒枭一案中,曾多次跟我说不要将马雨茗牵扯进来,她太单纯,干不了和毒贩子打交道的事儿…原来根本原因在这里呢!
“我说呢!”
我笑了,“雨茗啊,既然你已经提拔了,按照组织程序怎么还要呆一段时间吧?”
“是呢!”马雨茗也有些犯愁的样子,说,“其实我也觉得并不适合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不过…唉,我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组织程序也不允许。”
我点点头,又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干一段时间,小心点,别过于轻信别人就行…等到时机差不多,再找找关系,换个地方工作。”
又想起什么,我说,“雨茗,其实你说的情况和我说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同。”
“什么意思?”她问。
“雨茗,我说的管教抱着女犯人跳楼,家里不追究是真的心如死灰,不想和我们沙山女监再有任何瓜葛。而你说的小梅家的情况,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被人威胁了!”
“威胁?”马雨茗很吃惊的样子。
“对!”我冷笑,“你以为呢?雨茗,不然怎么可能自己家女儿被打成那样却宁可算了?前一天口口声声要问监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