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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如果毛小花被认定精神异常对我们沙山女监意味着什么,同时也对姬瑶花一方的狠辣以及安排周全感到恐慌。
到了这时候,东方已经发白,我等不了,没有那么多时间。
“监狱医院的人还有多久能到?”
“不知道,说是已经在来的路上。”
皱起眉头,我狠狠抽着烟,问岚澜,“对方和谁联系的?”
“我电话线拔了,他们找不到值班监狱长,直接找到陈监头上。”
“哦…”我点点头,“陈监怎么说?”
“她也不好说什么,本来给犯人看病就是监狱医院的职责所在,最不济也应该通过监狱管理局指定的定点医院做检查,我们私下找大夫其实已经违规。”
叼着烟,我陷入沉思,默然良久后又问,“有没有办法拦住他们?让监狱医院那帮家伙没办法进来?”
“这个…”
岚澜和邱梦对视一眼,一起摇摇头,“恐怕不好办吧?他们能够连夜过来,肯定等到上面认可的,说不定手续都办了,咱们没道理拦人家。”
“咱们做不到,可有人能,对吧?”
我冷笑,转向黄猛和冷强,“猛哥,强哥,你们的人能不能动用?”
“兄弟,你想干什么?”
黄猛慌了,“别啊,我带人私自过来心都悬着了,你还想让我的人出面拦人?”
“真不行?”
“不行!”黄猛苦笑,“老弟,你这么干真能扒了老哥身上的皮。”
“换种方式呢,也不行?”
“什么意思?”冷强问我,“小江,你直说,我听听。”
“明着不行来暗的,我的意思只要能拦住监狱医院那边,耗到案子出眉目,吓死他们也不敢再做违心鉴定,谁特么不嘀咕自己要担责任?”
“你想咋整?”
“制造车祸、违章,或者被人寻衅闹事儿…两位哥,别告诉我这些你们不擅长!”
黄猛和冷强对视,慢慢点点头,道,“这行,可以干!”
“那还不赶紧安排啊,查,查对方的车到哪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把车拦住,人扣下,就算帮我江枫大忙!”
冷强和黄猛于是跑到三监区楼下找信号打手机,我则和另外一众巾帼女将继续商讨案情。
“张姐,你说说吧,情况怎么样?”
我去找王红公婆之前,安排张队做了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儿!
“我们查阅过王红、金苗、毛小花等人的出工记录,倒是发现一些蹊跷的地方。”
“说说,快说!”我来了兴致,捏着烟的手开始微微发颤。
“这几个月里,金苗三人都曾要求过调整出工时间和分组。”
“什么?”
我大惊,“草,这不是胡闹吗?监区能同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等一下,我看看。”
张队拿出一张做了记录的纸,在上面不断寻找,“三月二十三日,王红说来例假,是痛经,请求将出时间调整到半小时后,去…十三组。”
“十三组?原来她是第几组?”
“一直是十组。”张队见邱梦不解,解释道,“犯人出工劳作,由于工种不同,而且人数众多,我们都会将她们分组、分时进行安排,并不是同一时间下生产区或者劳作区。”
邱梦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皱着眉头,我问,“张姐,三月二十三日的出工记录还有没有?十组去了哪里?十三组呢?都有哪些犯人?”
“十组下了轻工区给手机壳上色,十三组去的是捆扎区。”
我一愣,“不对啊,王红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十组的工种明显比十三组轻,她干嘛要求去那里?”
“这…”张队面露难色,嘟囔着,“我怎么知道…草,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
“接着说,还有什么发现?”
“四月五日,金苗要求去换组,说她们组有人欺负她,干不了。”
“去的哪个组?还是十三组?”邱梦紧接着问。
“不是,”张队苦笑,“邱监,您可能还不知道,监区每几天就会有犯人从入监队分配进来,而且也会有人去出监监区等待刑满释放。因此犯人流动性并不小,因此每个月我们都会对监区里的犯人重新分组!”
“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大变动,大部分女犯还会按照原来分组进行安排,比如一个监室在一组,或者属于某个管教直管的女犯人分在一组。但事实上一两个月下来,小组成员出现变化的情况还是很常见的,甚至有时候能换掉一半犯人。”
“那…”邱梦还是不解。
张队便又解释,“邱监,这么说吧,四月份的十三组和三月份的十三组并没有任何必然联系,也许里面的犯人已经换掉不少了。”
“啊?那…”邱梦茫然,“那岂不是说金苗要求换组并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张队摇摇头,“这个…不太好说。”
我却没心思再向邱梦解释,又问,“张姐,还有什么?”
“四月十五号、五月二十五号,毛小花和同组犯人动手,关了禁闭之后重新调整劳动分组。”
“是她主动要求的?”
“不是,是咱们三监区管教分配的。”
“张姐,这几次调整你经手了吗?”
“没,江队,你也知道我们监区里的管教见天多么辛苦,要不是你今天特别要求仔细查,我还不真没注意她们几个要求过调整分组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