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派人来请长公主,现在轿子已经进宫了!”
卫攸惊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长公主抱恙不能外出吗?”
虎甲军首领一脸怒气地道:“你觉得这怪谁?我们拖了多长时间了?那昭帝几番派人来此,今儿直接请长公主进宫让御医来诊治调养!我们实在无法,再推托下去昭帝一定会察觉到有问题!”
卫攸道:“现在进宫的轿子里是何人?”
“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我让她扮成长公主的模样先顶着,幸而按昭国的风俗女子皆蒙面纱,暂时能拖一会,可时间久了必会露馅!”
这时立在一旁的斐庭开口了:“这样,我正好要进宫面圣回禀北境一事,我会派人拦住轿子,你们趁机将长公主殿下换回来。”
打定主意后,卫攸和庄婵换上宫里头宦官的服冠,匆忙跟着他进了宫。
皇宫重重深门,正道广阔,长公主的轿子刚过朝露门,前前后后跟了几十个宫娥和侍卫。
侍女织萃坐在轿里,她穿着描凤金丝纱红锦袍,脸上覆着面纱,步摇冠随着轿子的起伏微微颤动。只是她掩在广袖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就连额上也布满了细细冷汗。
忽然之间轿子一停,织萃一惊,整个人僵了一瞬,她深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轿旁的侍卫来不及回话,他眼睁睁地看着两道跑出几队黑压压的羽林军,训练有素地围了过来,他定了定心神,喝道:“大周安和长公主在此!不得无礼!”
羽林军如潮水般分开,斐庭带着几个宫人走上前,道:“羽林军巡逻至此,不慎惊扰了尊驾,特来向长公主赔罪。”
他这话四平八稳,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让一众人觉得他是特地来砸场子的。
果然下一秒他做了一个手势,羽林军全部动了起来,黑压压地组成人墙,把这顶轿子密不透风地围起来。在众人来不及反应前,将那些侍卫宫娥通通被拦在人墙外,手上尖锐的红缨枪齐齐对外,侍卫们都傻眼了,谁也没料到这位二皇子会带着羽林军横插一手,他们无法靠近,更看不清里面的动向。
轿子周围孤零零只剩下一个近卫,他紧张地护着轿帘前,颇有斐庭再敢上前一步,他就要跟对方拼命的势头。
这时斐庭身后一个太监走出来,她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对那个近侍道:“是我。”
近侍呆住了,然后他看见又出来个太监,竟然是镇南大将军卫攸……
卫攸一把掀开轿帘,里面的织萃浑身都紧绷起来,正要出口训斥,却见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她一愣,“卫将军……?”
再看了眼旁边的人,织萃又惊又喜地道:“长……”
庄婵将手指抵在唇上。
织萃收了嗓子,小声道:“长公主殿下,您终于来了。”
“我来晚了。”庄婵将一套太监的灰蓝袍子递给她,道:“快把衣服换上。”
正当织萃换衣服时,外面几人猝不及防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知二弟拦下长公主的舆轿,是为何意?”
几个锦袍玉冠的男人领着一大队宫人而来,为首发声的那位,正是与斐庭不和已久,朝中声望最高的大皇子容辰,也是庄婵的和亲对象,她的未婚夫婿。
这一队羽林军虽然是斐庭的亲兵,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拦在大皇子面前,他们互视一秒,却也没有让开,而是慢慢地跪下行礼。
里面的一行人即将暴露在众人面前,织萃刚刚换好衣服出来,斐庭匆忙将身后的庄婵推进去,下一秒羽林军齐齐跪下。
斐庭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上容辰审视的目光,淡淡道:“皇兄赶来的可真快啊,安和长公主殿下的安危您可是上心。”
容辰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道:“那是自然,长公主自从来到昭国便一直水土不服,就是父皇也尚为挂念,特意叮嘱本宫前来相迎,只是本宫久等不至,甚是忧心,想不到竟是二弟拦下了长公主,不知二弟是为何意?”
斐庭面不改色地道:“臣弟刚刚从北境归来,本准备去面见父皇,却不知今日是长公主殿下入宫,不慎惊扰了车驾,正想着要向长公主赔罪。”
容辰道:“二弟乃是无心之过,只是不知长公主是否受惊过重,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两兄弟的目光对上,都闪着锐利的寒光,在空气中无形而激烈的交锋。
斐庭冷道:“长公主为人豁达,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因为臣弟的莽撞受惊。”
他说着回首,看见织萃欲言又止又低下头,身边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庄婵……
等等……
庄婵??
斐庭傻眼了,他看了看轿子,又看了看庄婵,他刚刚推进轿子里的人不是庄婵吗!?
那么现在里面的人是谁……他心里隐隐浮现了一个念头,这个真相太过惨不忍睹……
果然,卫攸不见了……
一阵诡异的寂静,轿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容辰察觉出了不对劲,道:“看来长公主的确病重,幸好本宫随行带了御医,正好为长公主诊治。”
他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御医立刻上前,正要走近。
斐庭骤然出声打断:“等等!”他停顿数息才道,“贸然惊扰长公主未免太过无礼——你。”
他指着轿旁的侍卫,“问问长公主病情如何了。”
那近卫一脸惨不忍睹,正牌安和公主就站在他旁边,他却只能颤着声音对轿子唤道:“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