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去让太监去抬轿撵,更来不及披上大氅,殿外的雪下的极大,他一路狂奔,靴子踩在刚下的雪地上,吱吱喳喳地响。
台阶上的积雪小太监们还未来得及扫,水汷跌了一跤,面上发上沾的满是雪,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爬起来又开始狂奔,连膝盖上的雪都忘记去打落。
终于让他来到宝钗的宫殿,他来不及去听宫女太监们在说些什么,一口气跑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手指刚碰到门框便缩回了手——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暖,他这么一身雪霜的进去,会冻到他心爱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让追文的小天使们久等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招标的事情,加上看的人不多,所以越写越没有动力==
以后慢慢写吧,宝姐姐这么好的姑娘,值得给她一个好结局。
最后,感谢现在还没弃文的小天使,鞠躬,撒花~
☆、冷香丸
宫女太监们小心翼翼上前,给他扫了一身的雪花。
水汷仍嫌不够,去偏殿换了一身衣裳,又站在火炉旁将冰冷的手掌烤的暖热,再上小太监上了热热的茶,一连喝了几盏,呼吸间都变得温热,这才去见宝钗。
殿外发生的事情,水汷不让人去汇报,宝钗自然也不知道,只在宫灯下,专心致志地看着奏折。
水汷进来,莺儿便退了出去,临走时细心地将宫灯调暗一些,又让小太监去东宫寻文杏,说不必请贤德妃过来了。
宝钗放下折子,起身去迎水汷,衣带翻飞间,隐有暗香浮动。
水汷吸了吸鼻子,牵着她的手,问道:“身上又不好了?”
那香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冷香丸的味道。
宝钗道:“老毛病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好。”
水汷皱了皱眉,道:“这几日雪下的太大,我跟母亲说了一下,免去了你的晨昏定省。”
宝钗是受不得风霜的,天气稍凉,便会咳喘,如今正值隆冬,雪下的极大,南安太妃的宫殿离他们这又不算太近,每日往来几次,受凉是在所难免的。
宝钗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热毒,薛父在世时,给她寻遍了名医,金银如淌水一般花了出去,汤药也不知一般喝下去了多少,但总也不见好。
后来还是一个赖头和尚给的方子,极尽琐碎,薛蟠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制成这冷香丸。
身上不好了,吃上一丸,在休息几日,便也就好了。
水汷曾拿了冷香丸去找太医院院正,院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靠着过硬的祖传医术,世世代代侍奉着天家。
院正带上西洋镜,躬身接了冷香丸,先放在鼻子处嗅了一嗅,便道:“这味道倒有几分奇特。”
水汷不语,院子便又拿起了银针,用针尖挑了一块,放在舌尖细细品尝。
院正花白的胡子动了动,道:“不像是药材做的丸子。”
水汷点头,见他的确有几分真才实学,这才从袖子里取出配方,递给院正。
院正连忙接了,看完方子,暗暗称奇。
水汷问:“若是长久吃这个方子,对身体可有什么损伤?”
院正轻轻摇了摇头,将方子上所写的配料一一指给他看:“这四季花蕊、四时季节,单列出来对身体都无损伤,但凑在一处,便是极寒之物,况又用黄柏水煎服,黄柏性寒,经年累月地吃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
“只怕...”院正摇头叹息。
“你说。”
“长久以往,只怕于子息无益。”
水汷的目光慢慢冷了下去,看此情景,院正便猜出了七八分。
能让南安王如此上心的,除了王妃薛宝钗,再没别人了。
院正给南安太妃请平安脉时,也曾见过几次薛宝钗,相貌自然是不用说,他生平所见之人,无一人能及的上她的模样气度,且说话又极为和气,通身的气派,与南安王倒也是极为登对的,除了出身差点,便再无什么缺点。
院正当时还在南安太妃面前说了几句吉祥话,说到底是太妃娘娘的好福气,王爷如此,王妃如斯。
如今看来,那句话说的却是有点早了。
生于天家,最重视子嗣不过了,鲜艳的模样,柔软的腰肢,清脆的声音,总会有衰老的一日,若无孩子傍身,这专房之宠,终究会随着韶华的流逝而不复存在。
院正一声轻叹。
水汷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屋内的空气几近凝结,过了良久,水汷才开了口:“此事不得告诉任何人。”
院正一鞠到地,说了句是。
自此之后,水汷便不喜冷香丸的味道。
他不知道宝钗知道不知道,可是纵然知道又能怎么样?由着病发不去吃药吗?
无力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喘息?
水汷不敢想。
握着她的手,是冰冷的,水汷知道,这是吃了冷香丸的原因,不止手掌,她全身都是凉的,宫里的地龙烧的再暖,衣服穿的再多,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宝钗笑笑道:“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水汷来到案边。
案子上整齐排列着这几日她翻阅的奏折,指着最左边的那一列,道:“王爷可不许再躲懒了。”
冷香丸的香气围绕在水汷的周围,他心中酸楚,却不敢跟宝钗说,应了一声,随手捡起最上面的折子,装模做样看了起来。
宝钗最为细心,水汷的反常她尽收眼底,仔细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