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焰开始做起噩梦来,他又梦到了当年那个老师,梦里很黑,老师站在其中却清晰无比,她向薛晓焰伸出手,嘴唇掀动似乎在说什么,最后全部化成一声一声轻柔的“晓焰”,梦中的他还是6岁时的模样,伸出软乎乎的手要去握住她,下一秒那双温柔的手却掐上了他的脖子,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焰儿——晓焰,薛晓焰!”胡礼亭的声音惊醒了薛晓焰,天已经大亮,强烈的阳光刺得薛晓焰有些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胡礼亭满脸担忧的模样就落到了他眼中,见他醒了,又柔声地叫了一声“焰儿”。
这一声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到薛晓焰耳畔,飘进他心里,撩起那尘封已久的委屈,染红了他的眼眶,薛晓焰带着哭腔软声软气说:“我做噩梦了。”
胡礼亭伸手轻轻戳了一下薛晓焰的脸,温柔道:“我在呢,没事了。”
胡礼亭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一直在想戒指的事,还有薛晓焰的事,当年他一是想帮忙,二也是私心想和她再见一面,最好还能再续前缘坠入爱河,现在河是没看到却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因为性别的关系的所以就算同名他一直也没把两个人联系起来,甚至还老是……老是去瞎撩拨他,一想到之前的种种行为胡礼亭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被门挤了,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喜欢当年那个女孩子,那如果换成薛晓焰呢?他觉得薛晓焰可爱,但是自己也喜欢薛晓焰吗?
胡礼亭纠结了一晚上,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薛晓焰,这些复杂得无法收拾的心情却在看到看到薛晓焰被梦魇住的痛苦时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顺其自然吧,胡礼亭想。
薛晓焰难得地在床上赖了一会,胡礼亭也没催,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看得薛晓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他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到手里,打开了微信,发现之前加了好友之后一直没吱声的六师姐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哥让我转达你一声,干得漂亮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夸奖的事了啊,他半天没理出头绪来,干脆把信息拿给胡礼亭看了,结果胡礼亭看完低低地骂了一句:“这个贱人!”
薛晓焰:“???”
吃早饭的时候薛晓焰跟胡礼亭说了昨晚的事,胡礼亭问道:“那个男人身上有怨气或者阴气吗?”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肯定道:“没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断定他没什么危险。”
胡礼亭听完朝薛晓焰伸出手,说:“戒指给我看看。”
薛晓焰闻言有些奇怪地把戒指取下来交给胡礼亭,胡礼亭捏在手里看了一下,交还给薛晓焰,说:“不是没有,是被拦住了,你做噩梦,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薛晓焰拿着戒指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胡礼亭说:“差不多都没了。”
“我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薛晓焰边想边说道,“你等等,我去跟钟伟拿纸笔画一下。”
薛晓焰说完就要起身,却被胡礼亭一把按回了椅子上,说:“算了吧,就你那个画符的水平,还是别伤害我了。”
薛晓焰:“……”这是歧视!!
胡礼亭道:“你说眼熟,是因为在村里见过?还是说有人长得像?”
薛晓焰点头。
胡礼亭摸了摸下巴,说:“说不定是谁家亲戚呢,要去看看吗?”
薛晓焰:“那还等什么?走着呀!”
刚说完没多久,薛晓焰就后悔了,永富村还没普及火葬,整条村的人死后都埋在了山上,还埋得很散,这趟与其说是去看坟,不如说是来郊游的,还是自讨苦吃那种郊游。
才上山不到一个小时,薛晓焰已经靠在树边轻轻喘着气了,他本来就不怎么运动,这山路还是天然的,基本是半爬半走,着实有点累。看着活蹦乱跳的胡礼亭,薛晓焰想起昨天在他房间看到的,心想果然是经常锻炼的人,于是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
这一幕在胡礼亭看来,就是薛晓焰身娇体弱,爬了一会山已经累得不能动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薛晓焰身旁,温声问道:“要我背你吗?”
薛晓焰横了他一眼,说:“我没那么脆。”
胡礼亭哦了一声,说:“那就好,我也没信心能背着你爬一天山,就是问问。”
薛晓焰:“……”你就不能让我再感动会吗?
两人在山上溜达了一上午,太阳都爬过头顶了,除了风景真好之外,薛晓焰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座山很干净,干净得特别异常,虽说是大白天,但是山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实在是怪异,何况这晚上还有那么诡异的事呢。
“唉——”胡礼亭蹲在地上,愁眉苦脸地薅起地上的草,“早知道我就抓几个身强体壮的师弟过来了,现在也不用这么累了,还有人送水。”
薛晓焰失笑道:“你这是嫌弃我不会送水?”
胡礼亭噎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爱妃送不送水,朕都喜欢。”
薛晓焰撇撇嘴,说:“算了,下去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