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放了学,总有三四个好奇
的孩子会凑作堆,叽叽喳喳地闲聊八卦他们的老师来历,木婉过去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参与这种事情,木萧呢,一切以自家小妹
为先,小妹反感这样的话题,那他更不会去参与了。
双方这样互相的保留**空间和尊重,让相处更加顺畅自然,久而久之的,木婉和木萧在高复生这边开起了小灶,不仅把先前
落下的功课补起了,时不时地还能听到高复生侃侃而谈,或是聊起天外有天的那些奇事,或是听他对经文的见谈。
木婉爱听这些,尤其是文理上的,就和她过去与自家教书先生聊侃时一样,偶尔她也跟着说几句,引古论今,谁能比她更熟手
呢?
木萧就更爱听高复生讲的那些奇闻异事了。什么黄河水灾,什么大雪封路,这些都和他从小待的这一片小天地没有半点关系,
他从未听说过,好奇得不得了,恨不得亲自出去走走看看。
“年轻嘛,想出去走走看看,那就动起来,为什么不动?”高复生喝着酒,不以为意地说道。
木萧摇摇头,呵呵笑道,“想动呢,不过现在没时间动,再看吧。”
木婉若有所思地看着木萧。
☆、目标34·与木萧摊牌
“没时间动?年轻人还和我说没时间,啧。”高复生摇摇头,他顿了顿,转身从身后书架上抽了一张报纸出来,日期是最新的那
一刊,他翻了一会儿,“唔”了一声,“哗啦”一下,把报纸平摊在桌上,被烟有些熏黄的指甲点着报纸上的一栏文章,“喏,看看
这个,要是好奇外面的大千世界,这个是个不错的机会。”
木萧闻言凑近一看,疑惑地扬起眉头,“征兵?”
高复生“嗯”了一声,“走南闯北,男人可不就爱这个?”
木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木婉,摇摇头,又把报纸推了回去,说道,“不行,现在还不行。”
高复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把报纸折起来丢给木萧,“那这个你就留着吧,反正征兵也不在一时。”
木萧接住报纸,讷讷地低头,还是有点迟疑犹豫。
倒是木婉,一把拿过,收进两人的背包里头——她亲自缝绣出来的——朝高复生扬起了一抹笑,说道,“谢谢老师。”
木萧有些着急,“丫头!”
高复生笑起来,又仰头饮了一口酒,说道,“你俩真是好玩。”
木萧讪讪地闭上嘴,挠挠后脑勺,“老师,我妹她就是喜欢瞎来。”
木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木婉依旧在给小百货大厦闫坤风的那家店供应绣品,她最常接触那家百货,去的次数频率高了,自然而然地对百货里头的商品
变化有更切身的体会。
与外头大城市的时尚潮流的接触,让这家小小的百货公司引进了更多新鲜的东西,那些服装和挎包的花色再也不是一味的格子
条纹,而引进的更加新颖的款式,让木婉对新的绣品的设计灵感也随之迸发多样。
木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干瘪的海绵,被浸泡在了一汪即将干涸的小水沟里,河床裸露干裂,不知道被暴晒了多久,她只能拼
命地从沟壑缝隙里,去抠弄出仅剩不多的水出来。
哪怕她再费力,也只能弄出那么几滴,但是,就这么几滴水,也足以让她受用许多了。
正是这样的变化,让木婉深深意识到,这块小小的榕树镇,无法成为她永远的落脚点,她必须要往外走,必须再去多看看外面
不同的世界,她不愿意永远做一个蜷缩在小小天地里的绣娘,她更加渴望那个光芒之下,无与伦比的多彩世界。
木婉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在夕阳的光辉下,背对着她微微挥手,光芒仿佛驻留在他的指尖,像是那
样的触不可及。
她垂下眼,手下意识地叠放在桌上微微收拢。
闫坤风的名字在她的喉咙间滚了一遍,自从那天分别之后,她的的确确再没有见到过那个男人,那间百货公司里的小店似乎也
被全权盘给了英子,每月的收益也都是通过邮政转账转过去的,真正的店主本人却是一次都没再来过。
这就好像在告诉她,她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木婉轻笑了一声,上辈子她是木家大小姐,闫坤风这个名字是闫府的二公子,几次提亲她都不屑一顾,结果这辈子倒是风水轮
流转了。
木婉摸着手里头的绣布,眼里闪过一抹光,这辈子哪怕起步线不在一块儿,她也不会是那个区区困在小乡村里的土姑娘,那个
男人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她也很有兴趣去见一见。
只是她不知道木萧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这个从小土生土长生活在这片田地上的男人,会不会愿意离开家乡,真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