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参加。
领旨的风荷暗自焦灼,现下离酉时还剩不到一个时辰,王姬去哪了,何时才会回来?
☆、娇小内侍
周长宁叩开房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夷国使臣,由于因和亲文书与这位年轻的“内侍”打过照面不再脸生,他不复往日谨慎,与周长宁版内侍客气地互相见礼,询问来意。
“卫……礼官大人何在?”
使臣客气地回道:“大人在——”
“何事?”
使臣的回复被打断,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身侧传来,明明是个问句,那人说来好似陈述一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声音明明在无华殿听过,此时却又有些陌生。
周长宁侧了身子,转头看向换了身衣服的卫元歆,依旧是未佩冠,长发齐整地低束在耳后。他早晨穿的水蓝衫子有些慵懒的意味,现下身着的确实十分庄重的玄袍,玄色衬得他面部线条略显冷硬,这人本就清清冷冷,现下更是拒人千里的模样,见此,周长宁觉得自己恳求带随从有些无望。
卫元歆略一低头,觉得这名内侍怎的身型有些……娇小?漫不经心的的眼神扫过这人的脸,他微眯了双眸,眼里噙了些许笑意,轻咳一声,右手松松地攥成拳头,抬手遮住了即将勾起的唇角,薄唇抿紧了些。
他转过身去,道:“你且随我过来。”
周长宁注意到卫元歆的表情变化,知道他认出了自己,跟着他进了一处房间,栓上门栓。
“找我?王姬怎么穿成这样?”
听他称呼自己王姬,前一刻还抚在门栓上的手这一刻就要捂上卫元歆的嘴,最终在离他面部一寸院的地方停下了,周长宁意识到此举似乎不妥,低声道:“别叫我王姬!”
卫元歆知道周氏王姬方才想要做什么,鬼使神差地没动,见她停下动作,心头顿生出类似遗憾的感觉,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遗憾的。
卫元歆淡淡开口:“说罢。”
周长宁将自己想要随扈的意图说了一番,等着对方的反应,却见那人转身推开了窗户,探头望了望。
卫元歆合上窗页,转身打量着周长宁的内侍装束,道:“走罢。”
走?去哪儿?她说的话他到底听没听见?
只见卫元歆已拉开门栓,周长宁拽着他转身,火速站在他与门之间,背虚靠在门上。
两人离得很近,卫元歆向后退了一步。
周长宁心里又生出那种微妙的敌意,此时也不在意什么王族礼仪,反正她穿这身儿虚礼什么的已然荡然无存了,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毫无波澜的语气激的她心头的敌意又加深了一分,不能做主?她不相信,不说卫元歆的夷国王室身份,就算他只是礼官,这事也能和他商榷吧。
见卫元歆又要出门,周长宁急了,用力拽住他右边袖子。
卫元歆轻轻动了动胳膊,却没拉动,暗道小姑娘这六年来力气见长不少,他抬起左手在被拽住的地方顿了顿,似要碰到周长宁的葱指。
周长宁猛地将手缩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她以为卫元歆又要出招,可怎的不是总角时候出手如电的迅速,让她躲过了,想来定是他这些年来荒废不少。周长宁总要在心里编排他一番才够解气,心里的敌意也纾解了些。
谁知卫元歆伸手摘掉她头上包巾,乌黑云鬓垂落肩头。
他碰到了自己的头发!
周长宁还没来得及表示嗔怒,却听卫元歆喊了一声,“王大人!”
周长宁闻言立时扯过他手中的包巾,慌忙中三两下将自己头发包了起来,决不能让使臣看到自己是假扮的内侍,她却没注意到仍散了一缕头发在颈侧。
使臣王大人的脚步声渐近,卫元歆望着周长宁那缕长发笑了,隔着门朗声道:“替我备马,两匹,我去参加彦国宫宴。”
王大人应下了,没再进门。
周长宁没见过卫元歆这样的笑意,他那么大的声音她竟一点没听见,也没心思去责怪他故意引来使臣想让自己出丑。依她今日所见,这人明明是清清冷冷的模样,露出皓齿的笑容倒是第一次见。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她甚至有点儿想笑了。
……她没笑出来。
卫元歆伸手将那缕她长发塞回包巾内,冰凉的手指轻擦过她颈侧的肌肤。
她意识到卫元歆方才的笑是嘲笑了。
而且他又碰了自己的头发?!
见周长宁杏眼睁得溜圆,卫元歆无奈:“走罢。”
周长宁对视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也没管他说了些什么,只自顾自开口:“我不管,你要是不同意我带随扈,我就……我就将公子歆曾经欺负弱质女流的事情说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和别人比武!”她觉得习武之人肯定特别在意这种名声,虽然自己儿时被揍拿出来说也并长脸的事儿,但折损一点卫元歆的名声也行。
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