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嘴!”
筷子刷得摔在了桌上,张茂下意识地就要抱住头躲避殴打,从胳膊缝里却看到蒋十安捂着嘴脸部扭曲,脚使劲儿在地上蹬着,不停地嚷着“我的嘴我的嘴”。富有生活经验的张茂一看他就是没留神,刚出锅的热菜就往嘴巴里塞。他倒了一杯冰酸梅汤递到蒋十安面前。
蒋十安痛的嘴里起了个泡,挥手就打到了桌子上。
酸梅汤在桌子上洒了一大片,还滴答地波及张茂的裤子,他躲开之后,摘下自己的围裙在桌上擦拭着,又倒了一杯给蒋十安:“凉的。”
张茂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关心让蒋十安忽然觉得没那么痛苦了,他放开捂着嘴巴的手,嘴上已经被他捂出了一个五指印,红红白白的十分可笑。蒋十安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口腔和喉咙,红肿疼痛的感觉果然缓解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刚才那脾气发的实在是毫无意义,但又拉不下脸说软话,只低着脑袋拼命喝冰水。
他透过刘海偷看着张茂,酸梅汤ji-an到了他的衣摆和裤子上,他正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吸着,他的脸是那么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情绪。蒋十安忽然感到了些微失落,他想到自己会出头去霸凌张茂,无非是因为他无论被怎么欺负都无动于衷,他那时觉得好玩而跃跃欲试要挑战他的底线,现在却不舒服。无论怎么对他坏他都面无表情,是不是对他好也是这样呢。蒋十安失神地看着张茂的脸颊和耳朵,那上面被热气和辣蒸腾出的红晕又消失了,留下的是他一贯的苍白晦暗。他潜意识感到自己手中有重要的东西溜走了,可是感觉这样虚幻的东西,好似流沙,越是用力握紧,它就会流逝的越快。
他的嘴终于好了,可是蒋十安也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情绪低沉下去。
张茂对这一切当然不清楚,他吃的挺开心,他有些j-i贼地想,被蒋十安强j,i,an之后倒是吃到了不少好东西。中午还是在学校吃面包,不过蒋十安那经常有女生或是跟班送给他的食物,都是些炸j-i汉堡披萨之类张茂很少吃到的食物,吃不掉的统统都归了他。他最近几天,j-i贼地连面包都不买了,又省下一笔开销。晚餐自不必说,蒋十安家不是从酒店订菜来,就是让保姆留饭在餐厅里。张茂起初为自己占小便宜的市侩行为有些不齿,他没有这种习惯,都是别人占他的便宜让他做这做那。
后来一个想法让他宽慰了自己:这不就是嫖资么。这是蒋十安强j,i,an他应该支付的嫖资。这么想之后,张茂就自在多了。
他吃着火锅里一切蒋十安挑剔不要的菜,那些r_ou_啊菜的,他都觉得很好吃。刚才被泼洒饮料的冷场一下子被热气腾腾的火锅盖过去了,张茂的脸颊眼见着又红润起来。蒋十安渐渐也抬起头,和他一起夹着火锅里的r_ou_片,他要夹的,张茂统统让给他。一来二去蒋十安吃了一大盘子r_ou_,张茂倒捞不上几块了,发现这个问题的蒋十安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把新一盘r_ou_倒在锅里,涮完夹进张茂的碗里。
相较于受宠若惊,张茂倒不如说是胆战心惊,黄鼠狼给j-i拜年没安好心这个歇后语他熟悉得很,手上的筷子杵在碗边上不知道是伸过去好还是不伸过去好。张茂抬头试探性地说:“你吃吧?”
“你吃。”蒋十安说着又捞出一筷子r_ou_塞进他碗里。
“我饱了。”
“让你吃你就吃,”蒋十安不快地用筷子戳了一下那几片r_ou_,“别等会干一下就喊累啊累的。”
还来?本以为吃完晚饭就能放假回家的张茂简直无语了。
当然了当然,他不敢违抗蒋十安的命令,低头伸筷夹起三四片r_ou_塞进嘴里。红亮的辣椒油沾染着他的嘴唇,原本有些薄的唇瓣被辣的略微肿大,看上去居然很性感。许是刚才就提到了xìng_ài的话题,蒋十安看着两片嘴唇就想到了他的y-in唇,他抑制不住地轻喘一声。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侧过头又拿起一盘蔬菜倒进锅里。
张茂被塞的简直不能动弹,食物几乎要满上喉管,他艰难地抱着肚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深觉太撑还不如饿着舒服。
蒋十安也撑得受不了,但他在张茂面前不能丢份儿,于是只得忍着有点想呕吐的感觉站在路边打车。
他其实吃不来这么辣的东西,嗓子生生发痛发痒,可他端着架子就是不咳嗽,就这么忍到家里,才大灌两瓶气泡水。
两瓶水下肚,蒋十安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随之活过来的还有他的j-i巴。
张茂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仰头看着他喝水,他还妄图蒋十安能烦了他让他回家,但他想来学习不是太优秀,忘记了酒足饭饱思 y- in 欲的道理。蒋十安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边揉着裆部边朝他走过来。张茂一阵厌烦,但还是顺从地坐在地上等着他施暴。
“你干嘛坐地上?”
蒋十安把自己那条家伙揉的半硬了,才发觉张茂直挺挺坐在地板上,屁股就差一点就能挨到长毛地毯,但他愣是没往上坐。
张茂搔了搔头皮说:“身上火锅味儿大。”
火锅味儿这个东西,就是不说没人觉得,一群人吃也不觉得,但是一提起来就觉得简直香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