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微倒不觉得自己灵气有什么亏损。见池秋钰开始打坐,便干脆挪到了窗边,略作警戒。
待池秋钰运转完两个大周天时,便感觉到窗外已有明光,一点点沁到屋内。
池秋钰睁眼往窗外看去,天空中橙日初升之前,已将天空染得一片火色,与极阳山的火构子树林连成一片,竟较之昨晚的夜色,更显壮美。
但此时,对池秋钰而言,显然不是欣赏日出的时刻。
见池秋钰从木榻上起身,坐在窗前的即墨微也站起了身,以征询的目光看向池秋钰。
池秋钰点了点头,下一瞬,两人已从厅上失去了踪影。
金阳派紧邻着廊桥的火构子树林中,有两个穿着深褐色长衣的人影一闪而过。
在这远看一片火色,近看其实也是深褐色枝叶的火构子树林中,只如一道风影。
巡逻的弟子总觉得刚刚有什么闪过,一眼望去通透无比的树丛中,其实又什么都没有。
如今的火构子树林虽依然有弟子在巡逻,但因成熟的果实已经摘取,巡逻弟子亦没有太在意,微嘀咕了一声什么,又往前继续走去。
却不知,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两道人影已经从火构子树林中穿过,遁到了火构子树王的阵法之外。
即墨微正要往那防护阵法上动手,池秋钰一指竖到唇前,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明明是紧张的时刻,即墨微却看着那微嘟的朱色薄唇,有点儿走神。
池秋钰另一手已掏出了一块一头尖一头扁的玉制法器,即墨微便听池秋钰密语道:“此物名为破阵子,能在不惊动阵法的情况下,开出一道容一人通过的阵道,还请先生护法。”
即墨微点了点头,池秋钰已经一拂手,将那法器搁在了隐现的阵墙之上。
那法器附阵浮空,往周围弹出了一小圈灵光,很快,这灵光便与金阳派护持火构子树王的阵墙合为一体。紧接着,法器中心的那道锥形便飞速的旋转起来。
即墨微似乎听到轻微“啵”一声,法器周围的一圈灵光,很快往周围扩大,化成一个可供人通过的六边形。阵道已通,池秋钰身形如风,从阵法外失去了踪影。
两根骨玉直s,he火构子树王灵气最盛的两颗王火构子,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池秋钰已从阵法中遁了出来。
出来的那个瞬间,名为破阵子的法器已灰飞烟灭。
池秋钰道:“走。”
有了密川谷一行,即墨微已经与池秋钰有了些许默契。
池秋钰传音的那个瞬息,即墨微已经勾着池秋钰的腰,轻身而起,同时,忍不住问道:“你都有了这样法器,还让我随来作甚。”
话音刚落,便听火构子树王所在处,一声高喝:“兀那小贼,哪里走!”
随着这声高喝而来的,还有元婴修者的磅礴威压。
即墨微便听耳边,池秋钰轻笑应道:“看,先生的用处来了。”
池秋钰话音未落,一道巨掌已往两人着空拍来。
即墨微将池秋钰往身后一推,将池秋钰往外一送,密语道:“你走,泉海坊等。”
长剑出鞘,剑意煌煌迎掌而上。
“先生!?”池秋钰竟不知,即墨微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金阳派峰顶,丁汉秋身后带着几人,也在一瞬间往两人所在奔袭而来。
池秋钰密语对即墨微传音道:“张嘴。”
即墨微双唇微开,便感觉一颗清凉芳香的丸药落进了嘴里。
下一瞬,几颗金丸在即墨微周身炸开。
池秋钰也不留步,已朝上准备往金阳派的护山大阵外遁出。
丁汉秋高声喝道:“休想!”
双掌一合,一道灵气灌入金阳派的护山大阵,随之,一柱雷光便往池秋钰的所在直劈而来。
池秋钰手中灵光一闪,数把黝黑的镇雷枪从袖中闪出。但见雷光已近,却在靠近池秋钰的瞬间,被那些镇雷枪将雷光吸引了过去。下一瞬,那携着雷光的镇雷枪,竟往丁汉秋几人的所在袭来。
池秋钰人还未到阵法附近,雷光被引走,一枚玉制法器从袖中闪出,啪一声贴在了金阳派的护山大阵之上。
一如此前开启金阳派火构子树王的阵法那般,这破阵子只一个瞬息,便在金阳派的护山大阵上开出了阵道。
丁汉秋几人刚将那镇雷枪几掌拍的粉碎,便见那名为孟凉的结丹修者,已遁出了金阳派的护山大阵。
与此同时,丁汉秋听派内元婴太上长老一声大喝:“你!竟然用毒!”
即墨微的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已听池秋钰密语道:“先生!阵道已开!”
池秋钰遁出的那个瞬间,阵道已有缩小的迹象。即墨微的速度,却比那阵道闭合的速度更快。只见一道深褐色的光影从数人面前闪过。金阳派的护山大阵内,已经失去了那名为孟洋的元婴修者身影。
丁汉秋几人正要去追,忽见一人遁近,惊呼道:“昝溪真君!”
随着这声惊呼,昝溪真君只觉气息激荡,一股鲜血从喉间喷出。
丁汉秋看着门中情状凄惨的元婴长老,很是犹豫要不要去追那盗取了王火构子的贼人。
却见来人,正是即墨府的祁元长老,一脸正气对他道:“你且顾好你门中师长,待我去追。”
言罢,便看向丁汉秋,又扫了一眼如今已封闭如初的金阳派大阵。
说是一小会,但追凶之事本就是电光火石,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