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上面的试题后,发现考查方式和前世考卷中联系上下文、填写古诗词的形式很像。这种试题,对于将四书背的滚瓜烂熟的自己来说,要答好并不在话下。
陆烁一边看着试题,一边磨着墨,一边暗暗在想:试卷上这些都是基础问题,只要好好背书的人都能答好,虽然对自己来说很简单,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同样的。
陆烁想到卫夫子对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能考个“小三元”。
陆烁暗暗呼了口气。
此时就要看谁更心细如发了!
另外还要格外要注意的是,不能因为粗心出现任何填写上的错误,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
陆烁想好了这些注意事项,墨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陆烁这才开始下笔答题。写的是一手周正的楷字,文雅又清秀。
因为号房内比较温暖,陆烁就捋了捋袖子,防止一个不慎用袖子蹭到了试卷,造成试卷被糊,成为黑乎乎的一片。
陆烁专心致志,如有神助,沉浸在试题中,一道接着一道,不知不觉,就已写到了最末一页。
等把全部的试题写完晾干,陆烁看了看考院中立着的沙漏。
也才午时末而已!
距离收卷还有一个时辰。
陆烁向外望了一眼,就见他们这个容纳四十个“鸽子笼”的考场,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交卷出场了,看一下他们的年龄,大多是像自己一样,都只是十来岁的样子。
小年轻!
陆烁暗暗摇了摇头,决定不管他们,他又埋头细心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处错误,连忙下笔修改了过来。
幸好幸好!
等把所有的都检查了一遍,看着没有什么错误了,陆烁就交了试卷,提前一刻钟出场了。
白管事就等在外面,一见陆烁出来,就连忙拿着氅衣飞奔过来,给陆烁披上,拥着他坐到了马车里。
陆烁一见平日里庄重自持的白管事今日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调侃道:“白叔,不必如此紧张,号房里火墙烧的旺,我是半点都不觉得冷的。”
白叔边吩咐车夫开动马车,边回头严肃道:“身体是本钱,多多注意些总是好的,少爷可不能不当回事儿!”
这个道理陆烁自然是懂的!
陆烁把自己围的像个大胖松鼠,边脆声应了声是,边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等回到府里,上下老幼自然又是一番关怀体贴。
第一场的结果出来的很快,不出排名,只有“得”与“黜”两种。
府上的小厮去看了一下,见果真是个“得”字,陆烁已具有了继续向下考的资格。
这个结果很正常,陆烁并没有投注太多的关心,他又开始复习起接下来要考的内容了。
剩下的四场,第二与第四场皆考墨义,所谓墨义,与现如今的简答题很像,答案主要还是从书中来,难度并不大。
第三场则和第一场一样,重试帖经,只不过难度稍微加大一点而已。
最后一场,则考了三篇经义,以及一篇五言八韵诗。
经义简单,重点是作诗。
诗题为“赋得‘人语中含乐岁声’得‘含’字,五言八韵。”
这种五言八韵诗,又称“赋得体”,起源于唐代,比较著名的一首就是大家白居易所作的《赋得古草原送别》。后来由于科举中“帖经”、“试帖”的普及,渐渐演变成考试中的专用诗体。
陆烁浏览了题目,见诗题正出自陆游的《送客至江上》,陆烁仔细思索了一下它的韵脚,以及该诗所要用的经史依据,就慢慢下笔写了出来。
陆烁的诗赋虽写得不如古人精妙,但到底是两位儒学大师的亲传弟子,中上的水平还是有的,要作出来并不难。
千万别问陆烁为什么不从上下五千年的知识里进行抄袭。
笑话!每一个诗题都很灵活,又都是有严格要求的,他又不是唐诗诗典,哪里搜寻的过来。
再者说了,那些千古流传的大家作品,哪是那么好抄的!若是借用他们的诗作把自己的名气炒了上来,日后参加文会、诗会却又作不出来,那才真正是丢脸。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最好!
等考完最后一场,交了考卷,出了“龙门”,陆烁回望着身后一排排的考院,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
☆、第065章案首
京师下了场绵绵大雪。
这雪来得突然。
都已到了二月月底了,前几日夫人小姐们还在张罗着脱了冬衣、换上春衫,转眼就是一场倒春寒。
鹅毛似的雪片被风裹着,肆虐的飞舞着,在半空中打转。
卯时刚过,天光已微亮,砚园守门的婆子却还在呼呼的打着瞌睡。
此时虽是她当值,但因了大雪,天气极冷,她整个人都团成一团,缩在棉布大袍子里,只露出张团团的脸儿在外面。
“砰砰砰——”
木质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猛拍了几下。
富春家的一个激灵,猛然醒了过来。
她听着外面这敲门声很是急促,以为是主家那里出了什么事,连忙揉揉两个核桃似的肿眼泡,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呀——”富春家的急急开了窗户,忐忑的问了一声。
一见外面立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件秋香色的冬衣,一边跺着脚,一边团着手放在嘴边哈气。
富春家的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不过是杨氏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不禁松了口气,又暗暗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