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又人微言轻,若是举发怕是效果不大,他尚且还在踌躇之中,谁知道柳衍之今日竟就当堂爆出了此事。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柳衍之话音一落,立马站出来支持他。
“臣也附议,请求彻查此事!给众学子一个交代!”
“臣也附议!”
“臣附议!”
……
不过一会儿时间,金銮殿正中央白玉铺就的地板上,就站满了手持笏板附议的官员。
这其中,有的是像第一位官员一样、自己主动站出来的,也有的仅仅是见他人附议、跟着附议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两股人合起来,人数非常的庞大!
礼部的三位官员原先还十分的淡定,如今见到如此多的朝臣站出来附议此时,也有些慌了,冷汗重又流了下来。
这么大的阵仗,便是高阁老出演反对,怕是圣上也不会答应,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他们该怎么办才好!
蔡绍虞站在前列,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沉重之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预料到很多,却真的没料到今日这事会闹得这样大!
他刚刚看了看附议官员的状况,发现这些官员、尤其是第一位站出来附议的官员,基本都是寒门、或是没落的世家出身。
其实他们会这么做,倒也十分的正常,因为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恩荫一说,能够做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十年苦读、仰仗一朝金榜题名走上仕途!
这有共同利益之人,往往是相互扶持帮助的!这些官员如今之所以会站出来,表面上是为那些寒门学子说话,其实也是在为他们自己说话!
☆、第141章怒火(二更求月票)
闹大了好!
蔡绍虞看着右侧队伍里冷汗直流、微微颤抖的宋轶等人,微微笑了笑。
闹大了好!闹得越大,这些人就越是不好收场!
过了好一会儿,附议此事的官员终于全部都站了出来,几乎挤满了大殿中央的空地。
太子立在高台上,站立在惠崇帝的下首,向高台下面一望,就见零零星星剩在两边、没有跟着出来附议的官员,除了武官之外,几乎全部都是高卓的爪牙!
一个个的,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嗯~就这些人吗?”
等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惠崇帝微微抬了抬眼皮,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要站出来附议的了?”
惠崇帝这话说的太过于平静,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
平淡,十分的平淡。
太子面皮一跳,半点没有摸透父皇这态度的意思!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支持此事呢,还是压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呢?
惠崇帝见殿下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再出列,这才开口道:“众位爱卿所举发的这事,朕几日前倒也略有耳闻!”
下面站出的官员听到这话,俱都半抬起头来,看着惠崇帝。
几日前就已耳闻,但圣上却一直未曾提起过此事!
难道,圣上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他觉得此事根本没有什么追究的必要吗?
刚刚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的高阁老,此时却也跟着抬起头来,平静的面容微微有了一丝裂痕!
要说满殿之上最了解惠崇帝的人,那一定非高卓莫属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心才开始一揪!因为,他最知道,惠崇帝面上愈是平静,这事儿就愈是不好善了!
此时,满朝文武俱都安静地站在殿下,静等着惠崇帝的下文。
惠崇帝动了动嘴唇,突然间就动了怒,冷声道:“科举选仕一向是咱们大齐的重中之重!当年太祖皇帝亲自命人建了这座彀文学院,以用作京师学子集中考试的场地,由此可见他老人家对科举的重视!”
惠崇帝说到这里,冷哼了声,眼睛仔细的将殿下所有的官员一一打量了一遍。
“这科举一事上,向来没出过什么大的事故!谁知道,到了朕的手里,竟会冒出这样的荒唐事来,以致天下士林皆怨声载道,朕实在是愧对先祖!”
惠崇帝面上一副要将这次事情的罪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可那表情却是震怒非常,显见得是对这场府试的主事之人极为不满。
众臣听到这里,哪里还敢站着,纷纷吓得跪了下来,齐齐口呼:“全是臣等无能,办事不力!”
“无能?”
惠崇帝问了一句。
“哪个无能?是你?”
惠崇帝手指突然指向姜景华。
姜景华冷汗涔涔,心里一凉,忙伏低了身子,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姜景华从中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影子,如同一只僵直的木偶般,寒气自地面传入他的双掌,姜景华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惠崇帝却不知他这一番心惊胆战的过程,又将手指一转,指向了另一位。
“还是你?”
“还是你们?”
轩德太子看着跪伏在殿下,诚惶诚恐、鸦雀无声的群臣,蓦地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虽说这帮人惶恐的对象并不是他!
轩德太子心中得意,面上却也摆出忧愁的模样,转过身来,跪在惠崇帝面前,诚恳道:“父皇息怒!您头风未愈,切莫再气坏了身子!”
这可不是什么吉祥话!
若是旁人说,惠崇帝必定早就发怒了,但此时由轩德太子口中吐露出来,惠崇帝却觉得十分熨帖。
轩德太子接着道:“您是大齐天子,日理万机,怎能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