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幽幽青色的暗光,照着偌大的房间,墙壁前伫立着密密麻麻的木偶,正微微笑着,眼珠明亮,乌黑的发丝或是披下,或是扎成辫子,微光流转,映得她们眉眼森森,只是安静的笑,却如鬼影一般毛骨悚然。
晚秋的夜风低低呼啸,吹得玻璃有轻微地震动,鹅绒的深色窗帘沉沉地垂落,底下缀着深蓝流苏,外面的夜光薄薄的一点透进来,也是青森森的,而她坐在木偶中间的座椅里,两只纤细的手腕被牢牢拷在扶手上,她穿了一件海棠色丝绸的吊带长裙,海藻般的长发如柔云垂泻在腰间,面容皎洁柔美,就好像是无知无觉的婴儿。
灯丝微微闪烁,录音机中飘出女孩清脆的歌声,依旧是那一首《雪绒花》,如雨后的嫩笋般蓬勃朝气,森然的幽光里,放在扶手的指尖忽然动了一动,白络络慢慢地睁开惺忪失神的眼睛,那歌声如此熟悉,仿佛是奇异的力量支撑着她,将她从黑暗里拉出来。
太阳穴里仿佛有根针一点点刺进去,缓慢翻搅,掀起微微的胀痛,就像是酒醒之后,她看着面前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