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住了,不禁喜上眉梢,一颗心如大石落地,这才看见赵灵昭眉头微皱,淡淡扫了一眼被自己抓起来的手臂。
韩葳不知死活地眨了眨眼,对着正懒懒坐在水中的赵灵昭又看了几眼,心咯噔一下地提了起来,连忙松开手,“殿……殿……殿下,”韩葳欲哭无泪,一时忘了自己是在水中,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又一次扑腾得赵灵昭一脸水花。
赵灵昭深吸一口气,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神情很是无奈。
韩葳之前见海临风的时候还没什么羞耻之感,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相识之人,而且还是赵灵昭,韩葳心道,这白白净净,不知是多少姑娘梦中情郎的堂堂大赵三皇子,就这么被自己看了去,真是福泽不浅,不知要折寿多少年。
韩葳正胡思乱想,却忽感一阵晕眩,“嗯?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韩葳强自定了定神,尴尬地站起来对赵灵昭行了一礼,硬着头皮道:“殿下,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都在这府里的地牢中呢。”韩葳不知道赵灵昭过后会怎样处置她,但此刻她别无选择,把赵灵昭拉下水,可比依靠明城虎拿钥匙,由黎晓带着那群女子出去稳妥得多。
“哼,”海临风冷然道:“赵灵昭,我诚心邀你,你却派人暗中查探我的府邸,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赵灵昭心中叫苦不迭,却又莫名其妙毫无头绪,只好保持沉默,眼望着韩葳,希望她自己去交涉。韩葳定了定神,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地对海临风道:“海王子,你那地牢中关押的二十几名女子俱是我大赵子民,应该是我们问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海临风眯着眼重新打量韩葳一番,眼中露出玩味神色,心道这丫头原来不是呆头呆脑,而是另有所图,有点意思。对于海临风来讲,只要韩葳不是他哥哥海月升的人就好。
赵灵昭总算从韩葳的话里听出些门道,脑筋急转,登时便有了计较,笑着道:“海王子莫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的几个心腹丢了家眷,怀疑被海盗掳了去,托我来瀛洲的时候顺道查访一下,我就把这事交给了底下的人。我也是刚刚知晓,他们竟然查访到了你这里。”
韩葳听着赵灵昭的这套说辞,心中佩服不已,这个三皇子反应还挺快,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信手拈来,韩葳心中赞叹着,脸上还要努力做出一副严肃愤慨状。
海临风嘴角抽了抽,很快就恢复了笑如春风的神态:“原来如此,是我的人办事不利,竟然请来了赵殿下的人,不过不知者不罪,还希望这点小事,不会影响我们之前的协议。”言罢就吩咐肖锐把地牢中的那些女子都带过来。
“当然不会,我孤身千里而来,说来诚意也不输于海王子才是。”
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地解决了,韩葳高兴得要死,嘴角忍不住地翘了翘,赵灵昭见状,心下更是气恼,他此番带着两个亲随秘密来到海临风府上谈判,可以说冒了极大风险,说是步步惊心也不为过,谁料半路冒出个韩葳,差点挑起他和海临风的争端,而赵灵昭又不得不接招,他不能不救韩平川的女儿。
韩葳见赵灵昭神色,打了个哆嗦,心虚地垂下头,赵灵昭不发话,她动都不敢动,就这么直直在水中站立,不一会儿就感到被咬的那条腿有些发麻,一颗颗地汗珠顺着脸颊滚下,几缕被打湿的发丝贴在脸上,再加之担心伤势,惊惶害怕,胸口抑制不住地上下起伏。
这模样落在海临风眼里,竟是一身的风情无限,娇美动人,海临风目光落在韩葳身上便再挪不开,端着酒盏一动不动,已是目眩神迷。赵灵昭心下一凛,连忙拉着海临风饮酒叙话,只盼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肖锐把地牢中的女子都带到了温泉池畔,莺莺燕燕地站了一大排。其中那个叫黎晓的青衣少女看到韩葳,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略一思忖,又现出期盼神情,目光游转间尽显伶俐本色。
海临风对赵灵昭道:“这些人我都没有动过,哪个是你的人,领走就是了,你该不会告诉我都是吧?”
赵灵昭一笑,他也觉得把这些人都带走的话未免有些扫海临风的颜面,干脆随便挑几个救走哄哄韩葳算了,这些人对他来讲不过蝼蚁,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女人而破坏和海临风的关系。
韩葳猜到赵灵昭所想,抢在赵灵昭之前开口对海临风道:“开什么玩笑,你这样说,好像我们殿下大老远跑这一趟是为了一己私利似的,殿下身为皇子,哪有对自己的子民挑三拣四的道理。”说着又转向赵灵昭:“对吧,殿下?”
赵灵昭无语,当着这二十几名平民女子的面,他还能说什么?
海临风道:“这些女子,我原本打算挑一些进献我父王的,你们总不能凭白都领走吧?”
“凭白?”韩葳怒极反笑,“海王子,明明是你们凭白掳走了我大赵的女子,难不成你们手里有卖身契吗?还是要让这些女子自己说说,她们是怎么来的这里?”
韩葳与海临风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赵灵昭很是头疼,正要斟酌一下措辞,海临风却不再理韩葳,直接对赵灵昭说道:“这些人既然已经到了我府上,就由不得别人做主了,今日我给你个面子,可以让你把她们都带走,但是,”海临风咬牙切齿地看着韩葳:“她留下。”
赵灵昭一惊,开什么玩笑,这些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