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更像是顺水推舟。”
川乌道:“顺水推舟?她想做什么?”
川连道:“无非是查我们的身份和目的。”
川乌有些急了:“那——”
川谷却拍了拍川乌,嗤笑着道:“着什么急,且让她查着吧,三妹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点把戏。如今重要的是,香蛊终于找到了饲主。”
川乌想了想,眉头微皱:“若单单那个小丫头,倒也不惧,只是她身边有位镇香使,还有那位源侍香,也不是简单货色,更何况他对咱们也有一些了解。”
川连看了手里的香蛊一会,便收了起来,然后问:“找到鹿羽了吗?”
川谷道:“已经命人给她传话了。”
川连抬起眼:“只是传话?没有命人去找?”
注意到她的语气沉了几分,川谷即正了面上的神色,解释道:“因鸽子楼和刑院的人一直盯着,为不坏她的事,就都没派人过去。不过今儿这事一出,天枢殿的人怕是也猜出来了,我这就命人去带她回来。”
川连道:“鹿源应该早就派人去了,你最好快些,别让他抢先了。”
川谷正色道:“是,我亲自过去!”他说完就往外走,川乌在后面问一句:“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
川连重新拿出那只香蛊,嘴里吩咐道:“你给我在外面守着,无论谁来,都不得打扰我。”
川乌郑重应下,然后轻轻退了出去。
☆、第133章分裂
鹿源是在一家戏园子里找到鹿羽的,他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角落的桌子那独自喝酒,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风花雪月,她嘴里不时跟着低声念上一段,若仔细听,会发现她的嗓子一点不比那台上的花旦差。
鹿源走到她跟前,鹿羽抬起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冷嘲,又带着几分了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不愧是源侍香,坐吧,这张桌子我已经包了。”
鹿源拿走她手里酒杯:“别喝了,起来跟我走。”
鹿羽却将手放在桌上,托着一边腮看着他:“跟你走?跟你回去,好让你跟安先生讨赏吗?”
鹿源皱了皱眉:“今日之事先生并不与你计较,已经吩咐下去了,不会有人为难你。”
鹿羽微微一怔,却也没有站起身,只是打量了鹿源一会,问:“然后呢?”
鹿源道:“我送你离开长安。”
鹿羽目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了:“让我离开长安就是她的不计较?这要是照朝廷的说法,应该是叫——流放吧,是犯什么罪的人,才会被流放呢?”
鹿源看着她道:“你是真当先生不知道你是谁?可即便如此,先生这些年还是留你在身边,更不曾亏待过你。”
“那都是托你的福,源侍香。”鹿羽似笑非笑地看着鹿源,“不过你的福泽也还是不够大,先生对我,说弃了也就弃了。对一枚弃子还这么费心,特意让你来送我离开,也是难为她了。”
鹿源眼里露出几分愠怒:“你当明白,先生此时让你离开是为你好,你若不走,难道他们就不会来找你?先生能放过你这一次,若有下次,还能再放过你?!”
鹿羽拿起另外一个酒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有些不屑地道:“到底什么才是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得很,不用你来告诉我。至于安先生,她如此宽宏大量,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呢?”
鹿源看她眼里又露出那等嫉恨的神色,沉默了一会,放缓了声音:“小羽,是你一直不愿真正站在先生那边。”
鹿羽没理会他的话,慢慢喝了一口酒,然后自顾自地道:“在山下的这几天,我总会想起小时候,那时每次他一发疯,你都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护着我和娘,你那时候也很小,抗不过他,但他多少还是会因此收敛几分。”她说到这,忽然笑了一笑,挑着眉看他,眼里带着清清楚楚的恨意,“你是不是以为那个时候的他就是最可怕的,其实不是,有你在,是他最好的时候,你走了,把我和娘丢下一去不回后,才是他真是可怕的开始,真可惜,你没能见识见识。”
鹿源脸色有些苍白,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鹿羽接着道:“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却为什么每次你的运气都那么好,你受不了那个家的时候,有人带你离开;你学得一身本事后,马上就能遇到安大香师,并轻易就能获得她的信任。”
鹿源有些艰难地开口:“小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一直想回来找你和娘,只是我无法离开。”
鹿羽道:“一开始我很想你,我想去找你,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你能抛下我和娘,我没你那么狠心,我抛不下她,我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闭眼的那一刻,我才离开的。”
鹿源面无血色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出一个字。
鹿羽带着一种凌虐的快意看着他:“几乎没人知道鹿家那些丑事,大家看到的都是鹿家表面的光鲜,只有你知道,那无法挣脱无法逃离的噩梦有多可怕。你走的时候,我才六岁,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鹿源张了张口,只是跟着他就站起身,之前的痛苦和挣扎瞬间褪去,面上恢复淡然。
他看到了川谷。
川谷摇着扇子走过来,打量了鹿源一眼:“真巧,源侍香也来听戏。”
鹿源道:“二掌柜来听戏?”
川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