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不免暗里一阵唏嘘,面上却不大好显,勉强陪笑说道:“妹妹这话说得糊涂了。前两日太医还来瞧过,老太太病得人事一概不知,莫说是你的婚事,眼珠子想撑开都艰难,每天只得按时喂饭喂药。”
黛玉听了,心中一硌,暗暗打定主意:老太太不过病了几日,竟已盘算着要将我打发出去。可怜我孤苦伶仃,无人为我主张,假若不遂了这些人的愿,还不知有何等糟践人的法子。
既是如此,不管那廉王爷是好是坏,死活都到外头去不碍着人的眼,好歹换得一点儿清净。
且说过了两日,廉王府果然派来一对领头掌事和媒妁,后头跟十二人乐班敲锣打鼓,再是数十人抬着红纸成封的彩缎金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送进了荣国府。
金银焕彩,珠宝生辉,满满当当的堆在前厅蔚为壮观,其中有泰半还是上赐的宝物,任谁看着心里都十分受用。
尽管廉亲王水澜不得当今青眼,但应享有的虚名还是一样不少,毕竟他占着皇叔的尊号,天家的颜面和威严不容丝毫折损。
聘礼至,荣国府烧香鸣炮,凤姐少不得替王夫人拨冗接待。廉王府的送礼人将礼帖和婚书交与后,凤姐忙命摆上酒馔,分派众媳妇婆子好生款待。
一时热闹散后,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