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这秦嬷嬷可就是另一个态度了。
“这是哪个不长心的伺候的?大小姐起身了怎么连个帮忙梳洗的都没有?”
揽月慢慢走了进来。“回嬷嬷,可莫冤枉了我们,这大小姐一打起了身,就盯着书不放,就坐在那,我们是抱也抱不动,挪也挪不走。您看小姐这姿势。我们只得去找了些子炭火,放在外边烧着,让里边热乎些,您说这才初秋,大小姐倒是用起炭了。这倒没什么,就怕小姐读多了,伤着神,我们正准备喊您来帮忙呢。”
“原是如此,果真是做些什么移了丫头的性子了。”傅陈氏暗自思忖着。说话间只见海棠直直的望了过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似乎蕴着雾气。“哟,我的小鱼丸怎么了?”
“母亲,我动不了了”话声刚落,屋里人都笑出了声。
“叫你不要看书看得太入迷了,这回,腿都压麻了吧。下回还敢这般不?”傅陈氏既心疼又觉着好笑。让海棠暂时离书远点的想法倒是坚定不少。
“母亲,我下回不这样了,我会让揽月姐姐帮我穿好衣服再看的。”海棠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梳洗好就看书惹了母亲才会动不了。因为母亲按了按我的脚我就能动了,虽说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个傻丫头,哪里是这个问题。你又在看什么书那么入迷?”
“一本杂记,上头说有人能在掌心起舞。我正在想,怎样做得到。”跳舞?虽说非官家女子正事,但也并非不能学。如今海棠这般不喜动,可不单单是性子越发重了,怪不得丫头们说都抱不动了。如今对跳舞感兴趣,练练反而对其有好处,这样想着,傅陈氏便道,“光想怎么得到答案?要不你自己学学,来看看可不可以?”
“可以吗?那我要学。”说到底也只是小孩子,视线总能被新事物移走。但爱书似乎是海棠的天性,每日练舞虽累,却还是会看一篇文章。引得傅松直叹可惜不是男孩。
练舞倒是使得海棠性子活泛了许多,虽不至于去挖蛐蛐,但每日去园子里走动的次数倒是变多了。问其缘由,回到是因看到了所谓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海棠还真的是看了几本书,就走几里路。这般天真,惹得傅陈氏笑弯了腰。
岁月不饶人,转眼间,海棠长到了七岁,傅陈氏请了京城有名的女夫子刘氏来府教学。本在六岁就该找先生教导琴棋书画,但傅陈氏觉着海棠好容易性子活泼些,便延后了一年,但这一年海棠也并未闲着,除了读书练舞,还多了一样功课,练琴。都说傅陈氏善琴,琴艺放眼整个启舜国也是一绝。她也希望海棠能够练一手好琴,海棠孝顺,自知道母亲的想法,加之对练琴并无厌恶之感,便也学了。久而久之,也就渐渐的喜欢上练琴了。
开了春,海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位女夫子。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周身气度实在不凡。海棠恭恭敬敬行了礼,正式拜了师。而之后的生活也就慢慢规律了起来。
琴棋书画的练习皆按照时刻表来,虽是紧凑了些,胜在充实。海棠也乐得多学些东西。每每问及课程进度,女夫子都赞叹不已,说此子聪慧非常,他也十分喜爱。傅陈氏看着海棠一天天长大,对于优秀的闺女自是骄傲不已,但也总有忧虑,都说这般女孩心比常人多一窍,虽机敏,亦敏感。使得傅陈氏对海棠的教育更为精致。
海棠到了九岁,傅陈氏便将她带在身边学着管家。一是到了年纪,可以开始学起来了,二是生海棠之时落下的病根似乎随着年月竟发作了起来,傅陈氏怕若自己去了,海棠不通家宅之事,受了旁人的欺负。便带了她管家,恨不能一日间教她全部。
十年光阴,海棠早不是当初那圆润润的小鱼丸了,现在的她,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这模样,正应了海棠之名。又因喜读书,自成一身温婉大方的气派。虽说处事不免带些稚气,但条理清楚,处事有道,以其十岁稚龄,很是难得。
“渔晚,每日寅时便起床开始学这学那,可觉着苦?”傅陈氏难得叫了海棠的小名。
“母亲,这些我都爱学,觉着有趣还来不及,怎么觉着苦呢?”海棠凑到了傅陈氏身边,一如平常小女儿姿态。
“渔晚,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这么个小名?”还未等海棠说什么,傅陈氏便接了下去。“我擅琴,最爱的一首便是《醉渔唱晚》。明月太虚同一家,浮家泛宅忌昏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这是我一直向往的,想着今生既与此无缘,便给了这个名字,望你不被俗世烦忧所扰,看到的不是悲凉仇恨,而是大千世界的繁华美好。不去争那名利,能找到称心的人一辈子过得幸福安详,与人为善。如今你也大了,必能理解其中之意,便说与你听。可记得?”海棠听这话心中一沉,隐隐不安,却又不知何因。只得连道,“记得了。”傅陈氏微微拍了拍海棠的脑袋,“好了,明们小女儿家不是有个聚会,早些休息吧。”
海棠听了这话,告了母亲一声,便退了出去。
妍姿秀态好气度,吾家有女初长成。
第六章小小青梅初相聚
礼部尚书府家的千金柳淑眉也正好是十岁年纪。也是时候带出去结几个闺中好友。柳家太太想着要不然自己就先做个东,请着适龄的女孩子们都来府里聚聚。柳家太太未出门子前便和陈家姐妹是换过手帕的交情。这次做东,也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