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小天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听到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胡小天,你这小子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话的人正是姬飞花,他身穿黑色宫服,外披深紫色披风,静静站在门外,望着里面突然发难的胡小天,一双凤目之中充满戏谑之意。
那侍卫吓得面如死灰,他压根也没有想到胡小天的身手居然如此利落。
胡小天的左手扣住侍卫的喉头,右手从他的腰间将腰刀锵!的一声抽了出来,虽然明知自己绝不可能是姬飞花手下的一合之将,他也要亡命相搏,死也要轰轰烈烈,决不能束手待毙。
姬飞花叹了一口气,一步步走了过来,胡小天用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指着他,全神戒备。
姬飞花走入房间之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一躬身,从地上的托盘内将那壶酒拿了起来,在杯中倒了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轻声道:“三十年窖藏的玉瑶春,你这小子真是没有眼光。”
胡小天此时方才相信这酒菜中根本没有下毒,应该是自己太过敏感,误解了姬飞花的意思。他抿了抿嘴唇,把钢刀随手插回到侍卫的刀鞘内,然后慢慢放开了侍卫的咽喉。
侍卫死里逃生,吓得满头冷汗,他本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姬飞花,又把话咽了回去。
姬飞花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们单独谈谈。”
那侍卫乖乖退了出去。
胡小天脸皮有些发烧,自己刚才的举动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判断失误,被姬飞花抓了个正着。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大人勿怪,形势所迫,小天实在是有些紧张了。”
姬飞花笑了起来:“杂家若是和你异地相处,说不定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疯狂的事情。”他倒了杯酒,递给了胡小天。
胡小天接过那酒杯。心中还是有些介意的,姬飞花明明刚刚喝过,老子再喝岂不是等于跟一个男人间接接吻?不过这货还是把心一横喝了下去。
姬飞花道:“杂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若想杀一个小太监也无需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杀就杀了,何须理由?”
胡小天道:“小天自知地位卑微。在皇宫之中无足轻重,可就算是死也想死得明明白白,不能窝窝囊囊地被人给冤枉死。”
姬飞花道:“这世上有两件事多数人都搞不明白,大部分人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同样也有很多人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死。其实何必要刨根问底呢?有些事根本是不需要原因的。”
他揭开壶盖。对着酒壶一连喝了几口,然后又将酒壶递给胡小天。
胡小天心中暗骂,你丫变态啊,干嘛总让老子喝你剩下的?老子喝你的口水真是膈心。心里这么想,可酒还是不敢不喝,刚才以为姬飞花要杀自己,所以豁出一切,视死如归。可现在事情又突然出现了转机,发现姬飞花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赶紧装孙子低头。敬酒不喝,总不能等着罚酒?这次喝了个底朝天。
姬飞花道:“其实这壶酒有毒。”
胡小天内心咯噔一下,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提督大人真会开玩笑!”
姬飞花道:“杂家从不开玩笑,这壶酒里面下了五步断肠毒。”
“那您还喝?”胡小天笑容明显变得僵硬了。
姬飞花道:“杂家内功深厚,喝了毒酒把它逼出来就是,凭你的内功喝了之后。免不了肠穿肚烂的结局。”
胡小天此时脸色已经变了,姬飞花所言非虚。以他的武功就算是毒酒他喝了也不会有事,自己就麻烦了。他慌忙躬下身去,把食指伸入喉头,能抠出一点是一点,几经努力,胡小天终于呕了出来,室内顿时充满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姬飞花望着这厮的举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恶心,捂着鼻子道:“你还真是恶心啊,杂家虽然从不开玩笑,可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谎话,这么明显的谎话你居然也会相信?”
胡小天被姬飞花弄得欲哭无泪,这货擦了擦嘴巴:“提督大人,我都惨成这个样子了,您就别玩我了。”其实胡小天绝非傻子,他也猜到这酒中无毒,姬飞花再无聊也不会无聊到陪自己喝毒酒的份上,之所以装出这幅窘态,真正的目的还是博姬飞花一笑,虽然酒中无毒,可是无法断定姬飞花到底对自己有无杀念。
姬是你写的。”
胡小天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姬飞花应该没想过要杀他灭口,不然不会费这么多的周折,更不会亲自来探自己,他反问道:“大人以为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姬飞花道:“倘若不是你写的,那么就是文才人自己亲笔所写,既然了无生趣又为何要留下这封遗书?是不是有画蛇添足之嫌?”
胡小天道:“也许是为了避免连累到她的家人。”
姬飞花呵呵笑道:“牵强至极,就算她烧了明月宫,多数人也不会有人想到她的身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
胡小天道:“提督大人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姬飞花意味深长地望着胡小天道:“为何唯独你会没事?这封信在杂家看来好像不是为文家开解,而是为你开解。”
胡小天暗叹,姬飞花实在是太精明,想瞒住他真是很难。可就算再难也不能把一切都倒出来,胡小天道:“小天也想不通。”他停顿了一下道:“其实小天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最担心的就是连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