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糖人,兕子你去给我买一个。”李世民高兴道。
李明达拿了钱颠颠去了,然后买了十二个糖人回来。她和李世民一人一个,后头那些身形彪悍的侍卫们,也人手一个。
十个大男人当街一起吃糖人,有点——
不过公主给的,就是毒药也得吃,再说圣人都在吃。
侍卫们怀着惶恐又复杂的心情,看着手里的糖人,在来往行人时不时地注目下,迟疑地张嘴咬了一口。
程处弼则面无表情地直接把整个糖人塞进嘴里,在嘴里一撸,随后手里就剩下一根竹签。
其余的侍卫们见状,觉得此法甚好,而跟着学样,一撸吃完。
却因为平时训练有素,九名侍卫在无意间动作一致。四周的百姓见状哈哈笑起来,竟有鼓掌叫好的。
走在前头的李世民和李明达闻声同时回头。十名侍卫有点面色尴尬,急忙从十几名围观的百姓中走出来。
因这笑声引来了周边人的注意,一大早就来酒楼会友的尉迟宝琪,隔着雅间的窗户,一眼就认出了李明达和李世民。
搁一般人瞧见圣人微服,肯定能躲就躲起来,尉迟宝琪却不是一般人,便是人在二楼,也忙招手示意。因不知道如何称呼李世民,他就直接对李明达喊了一声“十九郎”。
李世民抬头看过去。
李明达也看了过去,随即转身眼睛看着地面,找找看有没有地缝。
尉迟宝琪见圣人看到自己后,高兴地冲其行一礼。又见圣人点头,示意自己下楼,尉迟宝琪更高兴,蹬蹬下楼了,急忙走到李世民跟前行礼。
“姓秦。”李世民授意道。
昔日是秦王,姓秦自然没错。
尉迟宝琪忙道:“见过秦郎君。”
李世民看向身边的李明达。此时李明达已经快速整理情绪,面色和程处弼一样淡然了。
“你刚叫我儿什么?”
尉迟宝琪看眼李明达那头,才感觉不对,忙道歉说刚才眼神不济,起初喊得不是公主,“十、是……九娘啊。”
尉迟宝琪随即指了指街那边卖豆腐的‘西施’,“人称方九娘。”
李世民看过去,刚巧那位‘方九娘’往这边抛了个眉眼,笑意绵绵。
尉迟宝琪笑道:“却没想到我喊了一声九娘,就有缘瞧见了秦郎君和、和……”
“你看你,怎么还客气上了,就像之前出行时那么称呼我就行了,叫四郎。”李明达道。
“四郎?”李世民狐疑看一眼李明达,这排行四倒是和他一样了,却是怎么论出来?李世民倒想看看自己的聪明宝贝女儿如何圆了她这个称呼。
“兕子的兕。”李明达小声跟李世民解释道。
李世民怔了下,哈哈笑起来。然后也不多言,大迈步走在前头。
李明达立刻使眼色给尉迟宝琪,“你这张嘴!”
“我的嘴怎么了,一直很好看。”尉迟宝琪无辜道。
“我问你,你先前是不是在酒楼里和房遗直说什么他喜欢十九郎了,都被人听了去,传得沸沸扬扬。”李明达咬了咬牙道。
“啊,怪不得你父亲刚刚……”尉迟宝琪捂嘴,随即后怕地看眼李世民,又看向李明达,“那你父亲是不是知道了?”
“不知道。”李明达气道。
“那不知道还好,幸亏我反应及时,你也反应挺快的,还四郎呢哈哈……”
“我的意思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李明达瞪他一眼,然后甩手走了。
尉迟宝琪重复了一下李明达刚刚的话,‘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圣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世民见他二人赶上来了,笑眯眯问尉迟宝琪长安城还有什么可玩之处。
尉迟宝琪忙介绍了几家吃食好的铺子,一行人去尝了一遭之后,肚子也就填饱了。
李世民见当下之处与曲江池距离不远,便道:“正好去曲江池走一走,消消食。”
尉迟宝琪欲言又止,见圣人兴致正好,也就不阻拦了。
李明达也挺高兴,一路上跟李世民有说有笑,瞧着曲江池风景如何,还感慨该坐船走一走。
李世民觉得可以,当即要吩咐下去。
尉迟宝琪这下忍不住了,忙道:“近来曲江池却没人敢坐船。”
“这是为何?”李世民问。
“因为……这两日闹了水鬼,秦郎君您瞧瞧,以往这岸两边常有人的,而今却连个蚊子影儿都没有了。”
李明达闻言心里腹诽,明明有很多蚊子,她看到的就不下百个。还正有两只要飞过来,直奔他阿耶的脖子去。李明达忙展开手里的折扇挥舞,为其驱赶。
李世民感觉到风,转眸看眼女儿,嘴角忍不住洋溢着宠溺之笑。刚巧他觉得热了,这孩子就是懂事,察言观色一绝。
尉迟宝琪随即指了指河岸四周,“您瞧,这附近都没人了。往常河上也总会有几艘画舫,却也不在了,都是因为这水鬼之说闹得。”
“怎么闹出来的这说法?”李世民问。
“也就这两日疯传出来的,说是这两天总有水鬼出没,每天晚上都有人碰见过。满是毛,头有两只大角,走过地方有水渍,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很是吓人。这曲江池附近的百姓,已经有两个被吓得失了魂儿,至今躺在家里神志不清了。”
李世民叹:“这倒是蹊跷。”
李明达还在用扇子赶蚊子。
李世民不解问她:“你怎么看?”
“谣言么,总是会被夸大其词。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