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晕。”姜妄之靠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在睡过去前才想起来,有一瓶药是安眠药,只能吃一片。
两片得睡多久?不管了,睡到自然醒吧……
助理本来想替喻铭把旅游的机票送到姜妄之手里,但喻铭不知怎么了,脑中反复回想姜妄之许久不见的欢声笑语。即便不是出自深爱,他也不想看到姜妄之对着别人笑的毫无防备。
忙完了工作,喻铭挤出时间给姜妄之打了个电话,听着电话由等待接听的音乐变成忙音,这是姜妄之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
没有打第二次,喻铭鬼使神差的推掉了和阮薇的约会,驱车到他并不想过多踏足的公寓。
门是虚掩的,喻铭不悦的推开:“都不关门,你不怕被偷吗?”
客厅的灯开到最亮,桌上有糖纸还有隔夜的白开水,以及瓶瓶罐罐放了整桌,药味扑鼻。
穿的单薄的姜妄之睡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头埋进膝间。
“姜妄之。”喻铭走过去推了推,“醒醒。”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静,喻铭心跟着一紧。揽住他的肩膀,捏着姜妄之的脸:“你怎么了?”
胸口的起伏让他放心不少,姜妄之缓缓睁开眼,对上喻铭还来不及收回的焦急神情:“喻铭,早上好。”
“你吃这么多药干什么?”喻铭松开他,在坐在旁边空位上。
姜妄之还没睡醒,手撑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安眠药的副作用比宿醉还让人难受:“我有点感冒,所以就找了点药吃。”
“又感冒,吃饭了吗?”喻铭看他嘴唇干白破皮,目光溃散没j-i,ng打采的样子,打从心里冒出厌恶感。
姜妄之有些局促不安的整理凌乱的衣服,生怕从他表情读出不满:“没有,你呢?”
“我吃过了,你等会自己吃点吧。”懒得解释,喻铭习惯对姜妄之撒谎。
姜妄之笑了笑:“好,做吗?”
喻铭这两年能来这里,无非就是宣泄身体的需求,还有享受姜妄之的百依百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做。”喻铭把机票给他,“下周你就去吧。一个月。”
姜妄之还是在笑,听到他说不做,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好。”
喻铭起身准备离开,可能因为才从美梦中醒来,姜妄之不死心的拉住他的手:“喻铭啊,你在赶我走吗?”
喻铭回头,扯开他的手:“姜妄之,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纠缠不清,你懂吗?我现在还愿意对你好也是因为这样。”
纠缠不清?不对,我想和你纠缠不清,只是不敢……
对我好?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姜妄之像焉了的气球,手垂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还要我怎么样?两个男人在一起,我还能跟你过一辈子?”喻铭又坐了下来。
“六年前,我年轻,你更年轻,年轻气盛。”
姜妄之颤抖着手,把桌上的凉水端起,喝下去后心里的难受才有所缓解。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并不足以影响我的人生。所以,你不要对我期望太多。”
喻铭说完后,重重的吻上他带有水液s-hi润的唇。
喻铭对姜妄之的感情,虚幻而又存在,可以放下,但又舍不得,埋进他的身体里时,那旁人无法替代的温暖感,如同罂粟撩拨着他的全部。
道理姜妄之都懂,可是他还是咬着手背无声的哭,承受着没有爱意的*合,除了痛再没有其他感觉。
还能怎么办呢?一条自己选的路,即使陪伴的人与他分道扬镳,还是不得不去追寻,这是他的一往情深还是犯贱呐……
悄悄地哭吧,哭过了再接着爱他……
“喻铭。”
姜妄之再次醒来时,机票和支票叠在一起放在枕边,身上属于他的温度已冷却,只有密密麻麻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
“如果你结婚了,我就走,离你的人生远远的,再也不烦你了。”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姜妄之的低语。
总要给自己一个念头吧,执念也算是姜妄之现在仅存的希望。喻铭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多重要。
吃再多药,也比不过喻铭一句可以让他痊愈的“我爱你”。
第6章 鹦鹉它叫小j-i
在家睡了几天的姜妄之,不出所料又发烧了,比上次还严重,烧到四十度,这次医生不仅让他输液,还给他开了不少药。
医院的压抑气氛,让姜妄之喘不过气。
回想起来到医院前去看的心理医生,医生问他:“你会不会有时候对生活失去希望?想要逃避?”
医生这是在含蓄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死。
姜妄之摇头否认:“没有。”
这倒是事实,因为有喻铭的存在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死,至少在清醒时不会想这种极端的事。
这让他的心理医生松了一口气,药也没有加重剂量,一如既往的嘱咐他:“多交点朋友,多散散心,找点喜欢的事情做,不要总一个人待着,对病情不好。”
好……
“咳咳咳。”姜妄之取下口罩,咳到肺部缺氧。
秦悠几下为他扎好针,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怎么比女生身体还弱啊,真不想在医院看到你。”
旁边有位等待输液的小女孩听了很不满的说:“谁说女生身体弱啦!生病是人之常情嘛!”
“嗯。”姜妄之重新带好口罩。
“小美女,你怕不怕痛啊。”秦悠把音调放低,“姐姐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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