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了头发,何欢君便把老头推到榻里头躺好,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闭着眼就要睡了。
老头僵躺着半宿,终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何欢君睁开眼,把贴着墙根睡的老头抱过来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好似所有的强势和故作无谓的态度都在这一刻崩塌,桃花眸里流露出一丝伤心,无论为人还是为仙,世间可曾善待过他。他从前爱一个纪青山,爱的悲苦自抑,便是纪青山从前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回应他,可后来知道了,只是怪他,利用他,对他何曾有过一丝怜悯。
如今心中装着这个老头,可老头对他无一分私欲,就只想划清界限做一个寻常的友人。
为人一世求而不得,为仙还是如此。
自厌之心生出,便如魇鬼,张牙舞爪。
突然听见老头睡梦中一句呓语,便再也忍不住,翻身压上,只想求一丝滚烫的温情。
东极迷迷糊糊被重物压覆,想要挣扎开,可那身体温暖滚烫,是为仙万载,是十世修道所没有的温情,贪恋温暖大约是世间万物的通病,肉/体凡胎不能勘破,神仙亦难以幸免。
“东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