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随那宫女前行,进了春秋大殿,心一直悬着,太后姜白凤就在住在这里,已经十多年。
那宫女见姜妘己拘谨得很,宽慰了她两句,嘱咐她在此候着,千万不要随意走动。这春秋大殿规矩多得很,到时闯了祸,可是随时都会被砍头的。
姜妘己当然不会被她这三言两语吓唬到,只是这太后虽退位多年,姜妘己深信,太后并未真的对朝政之事放手,可能因为身子虚弱,才不得不为。
不多时,那宫女回来领着姜妘己进去,她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并未东张西望,端正了几分严肃的态度,如果能傍上太后作为她的倚靠,那么日后在这宫中必然会容易的多。
见太后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怕就算是姜依彤,也很少能到春秋殿请安。她如今既然一脚踏了进来,定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那玄衣男子,她迟早会知晓他的身份的。
那宫女前去禀告回来,复又领她进去。
姜妘己俯身进去,并未抬头,始终低着头,这也是她故作卑微姿态的心思所在。
姜白凤曾经是叱咤天下的女王,姜妘己不免故意将姿态放到最低。
“抬起头来我瞧瞧,珞靡说的与我八字互补之人,是何面孔?”姜白凤威严开口道。
姜妘己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任凭姜白凤打量,却不正视姜白凤的眼睛,凭着余光瞥她绝丽姿容,倒不似年近半百之人。
“长得也算清丽脱俗,哀家问你,你可愿留在春秋殿侍奉哀家?不管你在哪个宫中当差,只要你愿意,哀家都能将你要过来。”姜白凤一副威严之态,脸上萧肃决然,板了一副面容,口气不善道。
姜妘己自不会推辞,留在春秋殿的机会,稍纵即逝,又是那么难得的理由,以后凭着那生辰八字,定然可以安稳些,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凭着这生辰八字的庇护,别人也不敢太过为难她,只是她那份生辰八字书分明是真的,怎么作出一副太后要的假的生辰来呢?
☆、076命格迥异
“奴婢愿意,奴婢原先在锦华宫当差,还请太后向小殿下说明原因。当下,奴婢要回北宫一趟,向奴婢的母亲报一声平安,省得她寻不到我着急。”姜妘己微微一笑,识趣地答道。
她语气温婉,态度和气,礼数周到,倒是比昔日多了几分稳重。
“你且去罢,别忘了将你的生辰八字书带过来。”姜白凤又补上一句。
这生成八字书,她的那一份与说的这一份是大不相同的!
她借机回去不过是想告诫娘亲,万万不能说漏嘴她的生成八字。
至于,这生辰八字书是要凭空造出一份来了,只是那登记生辰八字书是做不得假的,上面盖着大滇王宫的宫印,而且那印章还是奴隶专属用章,怎么才能弄到手呢?
“是,奴婢这就回去取来。”姜妘己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脸上甚为欣喜。
任谁遇到生辰八字能与太后互补这种事,怕是都会笑开怀罢。
不过姜妘己不过是做戏罢了,她才不会因此感到高兴,兴许这一切安排不过是一个局,她忖是有人算计她。
眼下,弄到那生辰八字书方为要紧,否则就是说谎。欺骗太后是死罪,难道是那玄衣男子哄骗她上当?
局就布在此处,姜妘己思忖,极有可能。
姜妘己嘴角一动,如此以为就能难倒她了么。她偏偏要将这一盘死局盘活了,叫那背后的人瞧瞧她的本事!
春秋大殿。
姜白凤端庄地坐下品茶,一名玄衣男子进来,开口道“给太后请安。”这男子竟是昨夜救姜妘己的那年轻俊秀之人。
“免了,夜白,昨夜可有留下什么痕迹?”姜白凤抬眼望玄衣男子,面上一派祥和。
“夜白做事太后尽管安心,不过那凶手的身份不晓得太后是否想知道。”夜白起身,长身立于姜白凤十步距离之外。
“左右不过昭阳宫和华清殿所为,这奴女近日得罪的人除了依彤还有谁呢?”姜白凤凤眉一挑,脸上淡笑道。
“是华清殿,不过那杀手的功力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这名唤夜白的男子随即淡笑起来,嘲讽道。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何须武力高强,近日若不是你前去救她,她此刻早已毙命当场了。”姜白凤低眼注视手中的茶杯良久开口道,只见那茶杯甚为精美,杯身上的画实在精巧得很。
姜白凤倒也不是对这茶杯有兴致,见背身上的纹路实在奇异得很,大滇并无此种花,杯身上的花实在是艳丽至极。
“这茶杯从何而来?”纵然见惯了大世面的姜白凤,也并未见过这种妖冶的花,不过她并未表现出对茶杯上的花好奇来。听似淡淡一问,不甚在意。
侍候她多年的香兰岂会不知姜白凤的真实想法,并未直接说破,语气清淡道“太后,这茶杯是夜白公子拿来的。”
夜白随即开口“前几日我去南越办事,夜白见这茶杯精美,茶杯上的花色是南越的特有的,南越国人叫它石蒜花,不过它有另一个名字,曼沙珠华。”
“有趣,这花我听过,你有心了,你必是知道我不喜鲜花,却钟爱雕刻,绘画之类的死物,才寻了这茶杯来给我。”姜白凤笑起来,面上多了几分赞赏。
“夜白不过是恰好看到。”夜白淡笑。
香兰立在一旁,见了这两人和乐融融的模样,也喜了几分。
夜白平时冷淡惯了,她也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