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弗御。
她体迅飞鸟,飘忽若神,凌波微步,有一刹那,若豆竟以为她要飞走了!
她那般环姿艳逸,在月光映照之下,若豆仿若见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她就是月光下舞动的精灵!
一刻过后,姜妘己轻轻放下张开的双手,转头斜身,只留下一个孤绝的艳影在屏风之上,绝世而独立,风华绽放,仪态万千!
随后,舞毕。
姜妘己轻呼一口气,走出屏风。
若豆只见,姜妘己一身茜素红底,缠枝白梅镧边裙,梳一个垂云髻,唇如胭脂,眉心点一朵红梅,坠一对镶嵌蓝宝石的菱形金色花纹耳坠子,姿容卓绝。
再看,她明眸皓齿,美如冠玉,修眉联娟,竟是一副仙姿玉色,若豆霎时惊为天人!
锦华宫南墙头。
“殿下?殿下?可看够了?看够便走吧,时间久了会被发现的。”秦寒小声的对着墙头的旻天道。
旻天本是来送若豆生辰礼物,今日被王后一搅,他竟忘了。
刚行至锦华宫,就听里面似有响动,人声不断,在布置什么,一时兴起,就爬上了墙头,没想到见识了姜妘己这般舞姿!
旻天听到秦寒的声音,片刻,才怔愣回神,轻轻跳下墙头,嘴角含笑,似梅花绽放。
今夜,你可会再到梦中来?
☆、045母子商议
千秋殿。
千秋殿是姜姒好特地向尝羌请旨,恩准旻天留宿的宫殿。
旻天躺在黑漆雕花楠木大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始终萦绕姜妘己那屏风月影,久久萦绕,不肯睡去。
原来,她稍稍装扮起来,竟是这样一番飘逸风姿,卓绝冠丽,身姿摇曳。
当真是幽韵撩人,秀靥如皓月。
旻天痴笑了许久,带着笑入了梦,梦里姜妘己似往常那样,被捆绑于木桩上,撕心裂肺的叫着“旻天!”
旻天,又一次冷汗涔涔地惊醒了。
这梦来得蹊跷,他不曾到大滇之时,这梦就有了。
梦中那人浑身是血,容颜尽毁,那声音脆裂,绾一个倭堕髻,髻上斜插一支泛白的骨簪。
自第一眼见她发髻上的骨簪,就认出她是那梦中之人,更多了三分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如此频繁的入他的梦?
当日,探查到她被人抓进了地牢,这才不管不顾地集齐了隐卫,闯入地牢,将她救了出来,救她可以说是为了解梦。
后来经过他一番试探观察,发现她心思狡诈,聪慧非常,便动了与她结盟的念头,留作谋事之用。
今夜,又见她亭亭玉立,淑逸闲华,婀娜多姿,倩影萦绕于心。
一支舞柔桡轻曼,妩媚纤弱,当真是让他惊喜不断,她竟是如此卓冠芳华之人!
翌日晨时。
若豆一早去了映月轩向竹墨苒请安,姜妘己、笼烟、画月随侍。
“母妃,近日身体可有不适?”若豆端坐在竹墨苒的对面问道。
“母妃甚好,我有两句话叮嘱你。”竹墨苒轻饮一口杯中清茶道,眼神掠过姜妘己与笼烟,画月,言下之意就是要若豆屏退她们。
若豆随即眼神一转,姜妘己她们几人会意,退下。
“母妃要叮嘱孩儿什么要紧事么”若豆凑近了竹墨苒,低声询问。
竹墨苒素来冷清,说话却是从来坦荡荡,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是当着人说不得的,如若真是说不得话,她就会烂在肚子里,提也不提。
现下,见她这般谨慎,郑重,若豆这才觉得事关重大。
“你可知晓碧玺宫的大夫是谁?”竹墨苒轻声询问,一把桃花扇遮了唇畔。
若豆不解,那碧玺宫的大夫不就是大夫吗,难道他有什么背景?
竹墨苒见若豆一脸茫然,凑近了若豆的耳畔,“他是你舅舅,夜郎国君。”
若豆的小嘴惊得放得下一枚鸡蛋,双目圆瞪“舅舅他怎会出现在王宫之中?父王可知他的身份?会不会为难与他?”若豆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竹墨苒的答案实在是太叫人震惊!
若豆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竹子柳,确切的说他除了竹墨苒,从未见过别的夜郎人,他对夜郎国的了解,仅限于寥寥无几的几封来自夜郎的家书。
他自幼听竹墨苒提起夜郎的次数少之又少,也夜郎国君是他的亲舅舅,他倒是晓得,只是从未见过。可是,那日在碧玺宫见他,为何,他不相认呢。
“我舅舅?竹子柳?”若豆震惊过后,恢复了面容,低声问。
怪不得若豆他们母子二人如此小心翼翼,这夜郎国与大滇十余年前一直兵戈相交。
直到八年前,年仅十四岁的竹子柳继任,才休戚与共。而停战的原因则是,夜郎王室子嗣凋零,只剩竹子柳与竹墨苒这两支血脉。
竹子柳继任之后,将竹墨苒嫁与尝羌联姻,休书宣誓,愿在世时,永结秦晋之好。这才平息十几年的战争。
不过,大滇上下都对夜郎怨恨不已,所以竹墨苒在王宫中,忍气吞声,一再退让。
“是,他化名端木锦,这端木与竹一般,锦字则是你的锦华宫名,我想他必定有事与你我相商,我们必须设法见他一面。”竹墨苒双眉紧锁。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万一他日尝羌知晓竹子柳化名端木锦混进王宫与他们见面,那肯定会更加猜忌他们。
那么,她这**年来与夜郎断了联系,一再隐忍,都会付之一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