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毫无表情,寡淡至极,脸上一松。
落霞?
“那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打听罢。”姜妘己有一丝失落,夜白虽在这宫中多月,对后宫之事不在意呢。又怎会知道一个宫女,真是多此一问。
“怎么?她今日为难你了。”夜白亮如曜石的眸子淡瞟姜妘己,笃定地确认。
“是啊,我会向她讨回来的。”姜妘己毫不示弱,口气坚定。但讨回来之前不可莽撞,得知人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夜白了然地颔首离去,他都不敢欺负的人,竟被一个宫女欺负?他倒想知道这个宫女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背后有什么无法撼动的家世背景。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夜白消失在宫墙尽头。
梨苑的东北墙角,堆放杂物的地方,有人微微动动身子,刚才可把他累坏了,保持了一个姿势那么久,这暗卫不好当啊,暗自叫苦不迭。
姜妘己向那墙角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可刚才分明觉得有人,最近总是疑神疑鬼,姜妘己打了一个哈欠。好困,睡觉觉。
天亮时,她醒过来,才拉开门,一张娟帛落在脚旁,她拾起身。
只见白色的娟帛上端正苍劲的笔迹:董落霞,孟南萸妹妹孟桐的庶出侄女。她的父亲是孟桐夫君董旭的弟弟董霸。孟桐安排进宫伺候孟南萸,实际来爬龙床来了。
姜妘己失笑,夜白的办事速度也太快了!他一夜没睡么?不过,这最后一句爬龙床就不能说得委婉些么?
董落霞爬尝羌的龙床?凭她庶出的身份?是孟南萸的意思?还是孟桐的意思?不管谁的意思,这是着急了,谁教孟南萸生不出儿子呢?
若是这董落霞真的爬上了龙床,生下了儿子,势必会过继到孟南萸膝下,那么她就有了依靠。如果她和孟氏一起联手,扶持董落霞的儿子当太子,也不无可能。
否则,这么大费周章地安排董落霞进宫,不是毫无意义么?
既然你这么想爬床,想生儿子,还这么嚣张,不将人放在眼底,不成全你不是不够人道么?
姜妘己眸光阴鸷,不过这爬谁的床,可由不得你!
孟南萸你就死心吧,你这辈子别妄想有儿子,别妄想着当太后娘娘!
这辈子,就算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也定要教你和姜姒好偿命!
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上一世的血债,这一世你们就等着罢!
姜妘己微笑着将娟帛点燃,消失殆尽,面容沉静,谁敢挡她的复仇之路,她绝不放过!
三日后。
董落霞守完上半夜,与素菊换寝,熬了半夜,眼睛酸涩难耐,迷迷糊糊地走回去歇息。
她走至昭阳宫南墙时,忽然闻到一阵异香,眼睛挣扎着睁开了些,走了两三步,腿却不听使唤地瘫软下去,倒在了地上,她离歇息的地方不过数十步的距离。
☆、114爬错龙床
姜妘己从寝殿转角闪出来,用力拖着董落霞笨重的身子朝北面而去,那里是宫监歇息的偏屋。
她全身的身子骨累的散架,才将董落霞拖进屋子,屋子里漆黑一片,姜妘己摸出火折子吹亮点光。这是偏屋的厨房,只见地上的草席上躺着一个宫监,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
姜妘己把董落霞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散乱的丢在地上。
董落霞身边的宫监是个倒霉鬼,说他倒霉,也不算倒霉,他往日不少嘲讽若豆。
今日,遇到姜妘己算他走运,谁教他在厨房偷东西吃呢。姜妘己闭上眼睛,迅速脱掉他的衣服,用剪子剪开他的贴身衣物。保证他一动,衣服自会脱落。
姜妘己帮他们这两个野鸳鸯调整了最佳姿势。拍拍手,笑着离去。
明日,这两个人就会被人发现,必定会引发孟南萸的震怒。
到时,董落霞发现她想爬的龙床不过是一张草席,王上不过是个宫监,想必一定很满意吧。
毕竟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过名声难听了些,寂寞难耐,与宫监秽乱……
姜妘己越想越高兴,哼着小曲回了春秋殿,等着明日一早跑去看热闹。不料,她刚进屋,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还是个结实的胸膛。
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那人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道“大半夜不睡觉,去哪了?”
她这才定下心来,心里腹诽,你不也没睡么?还跑到她屋里吓她!
夜白松开手,嫌弃地放开姜妘己,“喂,你有夜游症么?大半夜游到我屋里吓我?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姜妘己走过去点亮了烛火,自顾自的打水洗脸,卸妆,梳头,毫不在意夜白的追逐的目光。
夜白见姜妘己不待见他,竟然臭脸道“你是不是去收拾董落霞了?”
“是啊,多谢你前几日的情报,现在请回吧,本公主要安寝了。明早你有兴趣便去昭阳宫的偏殿,后厨房瞧热闹,记得去早点,不然没位置哦!”姜妘己打着哈欠,合身爬上了床榻。
她蹲了半宿,又累又困,那两个人又重,她的晚饭算是白吃了。
她好像听到她的肚子在抗议,自从她的身高拼命长以来,她每日吃得比以往都多。
夜白听到姜妘己肚子的咕噜咕噜声,暗自大笑,她是没吃晚饭么?看她这样困,睡得着么?
夜白暗自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突然转身关门而去。
第二日一早,姜妘己到昭阳宫同素菊学做果茶,素菊便领了她到偏殿的厨房。
素菊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