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对吗?”懵懵懂懂的小圣子抓住圣骑士长得袖子,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什么不对,”圣骑士长吻了吻他的额头,“但是世人和世俗觉得他们不对。”
张新杰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会对于这样的禁忌执着,或者说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执着于一个禁忌。
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一个不被祝福的决定。
就像是圣骑士长之于教皇,教皇之于圣骑士长。
和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是张新杰他永远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他的养父用尽一生替他清洗了整个教廷和教规,给与他最大的自由和毫无约束的教义。他在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腾飞的大陆里面,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和挚爱并肩站在了一起。
“在你活着的时候我无法公之于众的,在这里,”他的手指顺着墓碑洁白的大理石的纹理抚摸,他的吻落在上面能将坚冰融化,“对不起,我爱你,我挚爱的冕下。”
然后我亲手将你埋葬于此,我掐灭你最后的生机,我斩断你最后的光明。
“想好了吗?”抱着小孩的红衣小主教隔着火焰和不断砸落的木材在已经焚毁的教堂大厅等待这他的决定,“多么让人痛心的一个问题,你选我还是选他?”
睁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追寻着才觉醒的血脉的指引,戳了戳抱着他的小主教的心脏,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第一次被人亲的小主教整个人都傻了,然而小孩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还扑上去在他的左半边脸再补上了一个吻。
“日安。”拽着他袖子的小孩严肃地亲完他左边脸,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等他回应。
“日……安……”
小孩仍旧不满地拽着他的袖子:“早安吻呢?”
这么会有人用这么严肃地语气摆出这么严肃地脸就为了亲一口啊?红衣小主教还在犹豫要不要亲一口的时候,圣骑士长已经趁机单肩扛起一大一小互相看着不知道怎么办的两个大步跨出了摇摇欲坠的教堂。
那个早安吻让红衣小主教彻底丢失了一个绝妙的先机,导致他在整件关于张新杰的事情上连举步维艰,甚至于被逼得不得不……
选择彻底激怒了圣骑士长。
利用向导的优势,引诱一个和自己高度契合的哨兵在情绪上跟着自己的谋划走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都做好了留不住心那就留下人这样狗血的决定。这样就算是再无能为力再次被舍弃,至少我还能在你心底留下最重的一笔。
圣骑士长不善饮酒也克制自己饮酒,他当年并不知道教皇身上信息素的酒意到底是怎样讽刺神明,哪怕他已经沉浸在其中不可救药。
苦艾酒的苦意和猛烈的酒香攻陷着他最后的清明。
“你知道为什么圣殿还有个绰号叫做玫瑰教廷啊?”教皇闲来没事尤其喜欢抱着黏着他的小圣子揉揉蹭蹭亲亲,“看到那个老在门口晃悠的家伙没有?都怪他。”
圣骑士长抱着十字剑站在门口苦笑,自己信息素是玫瑰这件事和圣殿被叫做玫瑰教廷根本是两回事好吗?之所以叫做玫瑰教廷完全是因为圣殿有着整片大陆最为恢弘的玫瑰色玻璃彩窗,而整个圣城种满了玫瑰花。
但是那天晚上作茧自缚的教皇已经完全分不清楚那股玫瑰花香是从何而来,哨兵和向导之前的情绪是互相感染的,他试图调高圣骑士长得愤怒值的同时,也不得不将自己的精神绷紧到极限。哨兵排山倒海而来的情绪和感官信息几乎要将他淹没。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玫瑰花香?
他们一路沉默不语的从深渊后的废墟回到了教廷,圣骑士长并不会哄孩子依然固执的想要抱走还不不懂事的张新杰。已经能够窥见人心火的张新杰却执意要拽着红衣小主教的领子不撒手,把脑袋埋在红衣小主教怀里只留一个背影给白费一番苦心的圣骑士长。
“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只是更喜欢您而已,”小小的张新杰抬起头歪着脑袋戳了戳小主教的心口,“这里是紫色的,他那里是圣白色的。”
“不喜欢白色?”
张新杰不好意思地伸手抱住小主教的脖子:“感觉他那里好烫,每次靠近您的时候感觉都能把自己点燃了,好烫好烫的。”
红衣小主教啧啧称奇感叹了一下自己心口居然不是黑漆漆的一团心火,然后伸手捉住小家伙的手指尖帮他吹了吹:“烫着啦?”
其实并没有……
张新杰看着小主教心口那团紫色的心火,忍不住伸手又戳了戳。
他多年后才在圣典上发现,紫色到底是怎样绝望和哀伤的爱恋,而那个时候教皇的心火已经是一片燎原的深紫色火焰了。他从一个避世小镇被带回了玫瑰教廷,从一个被遗弃到小教堂的孤儿,成了最珍贵的遗脉。
“喜欢玫瑰花吗?”
“喜欢。”
“这个地方呢?”
“也喜欢。”
“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
“你亲口说的喜欢我哟,”红衣小主教抱着小新杰就和他一并倒在了自己那张大床上,“所以以后要听我话,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么样?”
“不然的话,”红衣小主教伸手去捏小家伙的下巴,凑上去蹭他他又嫩又软的脸颊,“我就吃掉你。”
守在门外的圣骑士长听到后半句威胁,一直绷得死紧的弦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