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

楚府挂上了白花白布，楚家六小姐的死讯传了出去，前来吊唁的人……还不少。

楚沛升眼睛红红的，高氏在不停的抹眼泪。

“二位请节哀。”

来来往往的人，安抚着楚沛升和高氏，可谁都知道，楚沛升和高氏根本不可能在意这位楚六小姐的生死。

“感谢诸位来祭拜楚某的女儿，灵汐能得诸位看重，想必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歇。楚某这个女儿啊……素来与楚某并不亲厚，可到底是父女血缘，她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痛心啊！”

楚沛升捶着自己的胸口，生生的憋出了几滴眼泪。

“楚尚书节哀啊！”

“尚书大人真是个好父亲……”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尚书大人，听说根本没有寻到楚六小姐，尚书大人是如何判定楚六小姐亡故的呢？”万波随出声询问。

他听闻楚灵汐之死，也是惊呆了！

在他看来，楚灵汐那种祸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

别人信是别人的事，他反正是不信。所以，他一早就来了，说是凭吊楚灵汐，更多的却是来看热闹。

楚沛升痛心疾首的说道：“楚某也不愿意相信，可那马儿发狂，马车直接摔下了断崖啊！那断崖高达万丈，底下更是湍急的河流，灵汐既然掉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与其没有结果的继续寻找，倒不如早些让她入土为安，也告慰她在天之灵啊！”

万波随看着楚沛升，心里冷笑。

若不是知道楚沛升是怎样的人，他差点就信了！

跟万波随一起来的，还有陆止璃。

陆止璃一脸深沉的说道：“楚尚书请节哀。”

楚沛升擦了擦眼泪，颤巍巍的点点头道：“灵汐刚将凤令赠予笑儿，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让人痛心。”

“凤令？”万波随瞳孔一缩。

楚沛升眼中闪过几丝懊恼，说道：“真不好意思，是楚某失言了。”

万波随看了陆止璃一眼，陆止璃会意，接话道：“楚尚书，凤令兹事体大，您可不能失言。既然你说起凤令，还请言明，我二人既然知晓，自然也不能装作不知。”

万波随和陆止璃都是拥护宁王的，对凤令之事也自然关注。今日宁王没有来，但他们二人也是代表着宁王的。

楚沛升拱手，低着头，眼神微闪，满是算计。

他道：“小国舅和陆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皇后娘娘将凤令赐给内子，内子将凤令封存在祠堂，留话说凤令传于小女灵汐。灵汐回府过后，自觉灵根不全，修为尚浅，并不适合执掌凤令。就在前几日，灵汐亲口应允，将凤令赠予与笑儿，笑儿和她感情深厚，她这么做也是心甘情愿的。”

万波随扫了一眼，问道：“那五小姐呢？”

“笑儿她太过悲伤，留在后堂，哎，她们姐妹情深，也着实是难过，她……”楚沛升深深的叹息着，可他的目光微转，落在入口之处的时候，愣住了！

走过来的人……

那是……

楚灵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