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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死鬼,别把人家吓跑了!”
妇人提脚就凶悍地踢了一下那男人坐着的椅子,然后转过头来对她们说道:“这是我男人,上个月去山上打猎时摔伤了腿,动不了,里屋热,他就整天搁儿躺着,你们不用管他,不用管他。”
“就是,不用管我。我听她娘说了,你们来借宿的?宿吧,宿吧。”
那男人说着,又微眯着眼睛冲着锦枫咧嘴笑,眼睛在她臀部扫了过去。
锦枫虽然年纪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很大了,但是事实上三十左右的女人正是轻熟盛放的时候,再加上她面容姣好,身形也好看,与村妇一比,实在就像是一朵娇花。
云迟听着这男人的话和语气,眉头微皱。
一个爱占便宜的妇人还好说,这家的男人竟然还是个色鬼。
看来锦枫虽然谨慎挑了有女人的猎户,但是运气却不怎么样。
但是都已经进来了,也只好呆着。
好在这男人摔伤了腿,动不了。
“你少开口!”妇人大声啐了自家男人一声,斜剜了眼锦枫,心里也有几分恼。自家男人什么德性她哪里不知道?
要不是为了那几身细绸衣裳,她才不会让这姨甥俩借宿呢。
今天夜里她得盯紧了自家男人才是。
“走,你们跟我到里屋去。”
跟着妇人进了里屋,锦枫立即就把门紧紧地栓上了。谁知道那男人是不是真的动不了?
“嘁。”妇人撇了撇嘴,虽然知道自家男人的德性,但是看着锦枫这样的举动她还是有些恼火,觉得极没面子,同时也实在是嫉妒锦枫的姿色。
至于云迟,身子瘦弱,两眼肿如核桃,而且之前的易容就没有洗掉,这一天的赶路还弄得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她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屋里很是简陋,铺着草席子的木床,灰扑扑的打着好几处补丁的被面,还有一个灰扑扑的木头柜子,一个洗漱架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妇人打开柜子,在里面挑挑拣拣,好半天才挑出了两套衣服,竟然还有几分不舍地看了两眼,才放到床上。
“就这两套吧,我可告诉你们,我特意挑的两套比较新的,可算是厚道了。”
锦枫无语。
就那两套衣服,跟被面几乎一样,灰扑扑的,还打着几处补丁,明显是穿了至少三年以上的了,比她自己现在身上那一套还不如呢,这叫厚道?真亏她说得出来!
云迟拍了拍她的手背。
现在越低调越“朴素”的衣服对她们来说越有利。
反正等到了城里再买几套成衣换上就是了。
“快把衣服换下来吧,还有,把你的包袱给我。”妇人果然还是盯上了锦枫的包袱。不是让她拿出衣服,而是整个包袱要了过去。
那包袱皮可也是好大一幅好绸布呢。
从仙歧门拿出来的东西,怎么都要比这村子里的好多了。
锦枫强忍着不服,把包袱解下来,整个递了过去。
妇人立即就打开来了。
里面除了她们的四五身衣服,还有今天吃剩下的一盒点心。太子的点心,单是看起来都觉得精美可口,这是个村妇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她一下子就咽起了口水,紧紧盯着那盒点心,道:“这是你们偷的主人家的吧?这种点心你们可买不起吧?”
“可不是,我们哪买得起?连吃都舍不得吃呢。”锦枫没好气。
因为一天中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人烟,所以她们不敢把点心都吃完,特意留下的一盒,现在看样子倒是要进了这女人嘴里了。
“我尝尝。”
果然,那妇人说着就捏起了一块点心。
她正要送进嘴里,云迟就说道:“大婶,我们没有银子,这盒点心听我们主人家说花了十两银子买的呢。我们原本打算拿到城里去当诊金的,不然我这眼睛哪能找大夫看啊?”
“噗!”妇人喷了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啥?这玩意值十两银子?”
“没错啊,大婶,你是不知道,富贵人家吃的东西精致着呢。”
“我的个娘哎,十两银子都买多少细面了,能蒸多少包子出来啊,这么几枚玩意就值十两?”那妇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盒点心。
事实上,太子吃的点心,估计还不止十两。
但是说得太多了,这妇人反而会觉得她在吹牛,十两是个界限。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信。
十两啊。
她的心都动了起来。
“要不然,我多拿两套衣服跟你们换这盒点心?”她把那枚点心放了回去,盖好,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忍住,这么贵的点心,她哪舍得吃啊?卖了十两银子,她能买城里那家老字号的点心买好多盒呢。
锦枫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听错吧?
两套粗布衣裳,打了补丁穿过了的衣裳,就要当十两用?
还要不要脸了!
她忍着怒气,语气有些生硬地道:“大姐,你再给多几套,我们也没办法拿去当诊金啊,这城里的大夫肯定不收这些衣服。”
可不是。
人家都说了,要拿点心换诊金的,她给旧衣服,人家哪里肯?
妇人面色讪讪,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
但是她又不舍得这十两银子,还是紧紧地抱着盒子不愿意放下。
云迟不看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思,抿了抿唇,道:“大婶,你是不是很想尝尝这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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