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霍锦骁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吹亮,陪他进了山洞。
“那鬼火呢?”丁铃闻言有些不甘心,便又问道。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见到鬼了呢。
小山洞比大的那边浅多了,里面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火光照到的地方都是一片凌乱,还保留着人生活过的痕迹,不比大洞那边,空空荡荡,早被清理干净。
想是风雨过后,巫少弥刚好得到祁望的信,要走一趟石潭,也就来不及清理此地,只处理了尸骨。
“人兽尸骨中有磷粉,遇空气可自燃,火呈蓝光。这洞里埋了不少人,乍一见光,磷粉不散,是正常现象。”东辞说着又蹲到一堆烧过的灰烬前,寻了枝木棍在灰烬里拔了拔,拈起块未全烧烬的褐色布料。
“魏先生知道得好多呀。”丁铃崇拜地看着东辞,双眼放光。
东辞将那残料放在鼻前轻轻一嗅,立刻又扔开,眉头大蹙。
“东辞,怎么了?”霍锦骁问道。
“没什么。总之不是鬼火,也不是勾魂歌,丁姑娘快回去吧。”他拍净手站起,往外赶人。
“啊?这样就走了?”丁铃还没尽兴,有些失望。
“你若还有兴趣,白天再过来看吧。”东辞笑了笑,拉着霍锦骁往外走。
“快走。”霍锦骁回头又牵了丁铃,笑着把人往外拉,“你大哥那爆竹似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调皮的妹子?”
“嘿嘿!”丁铃只笑不答。
三人回到村中便分开,丁铃没寻着鬼,却被东辞教了一课,也觉得有趣,打着呵欠回了住所。霍锦骁却与东辞停在了宅子外头。
“东辞,你是不是有话没说?”
“等明天……明天早上我再去采石场看看,才能确认。”东辞并不急着给她答案。
————
翌日天晴,阳光明媚。
丁铃还是起个大早,昨夜的事并没影响她起床的时间。这趟霍锦骁回来,她在巫少弥面前夸下海口,要照料好他们的饮食起居,现在正是早上的饭点,她要去瞧瞧灶上情况。
厨娘已经按她昨日的吩咐把早餐做好,她把每样东西都尝了一点,很满意。
命人装好四个食盒,她领着人去找巫少弥和霍锦骁。以巫少弥对他师父的敬重程度,丁铃决定先给霍锦骁送饭。拐过幽静的石道,穿出花木,她一眼就瞧见霍锦骁住的院子月门外站着巫少弥。
“阿弥!”丁铃扬起笑冲上前。
“你怎么来了?”巫少弥见到她,虽还是冷竣模样,到底不似在其他人面前那样冰冷。
“给小景姐姐送饭,还有你的,祁爷的,魏先生的,我都拿来了。”丁铃抹抹汗,笑出颊上两朵小红云。
“辛苦你了。”巫少弥难得翘了翘唇角,有些腼腆,“师父不在里面。”
“啊?”丁铃往里头一张望,有些意外。
“先给祁爷送吧。”巫少弥道。
丁铃点点头,也好。
“一起过去?”她邀请他。
巫少弥没说话,只是接过她里拎的两个食盒,往祁望住的地方走去。
晨风微凉,巫少弥的步伐很慢,丁铃歪着头跟在他背后,瞧着他的背景偷偷地笑。
这人虽然沉默寡言了点,心倒是温柔的。
“师父!”
快到外院时,巫少弥撞见从外头回来的魏东辞与霍锦骁,二人身后还跟着林良、华威等人。霍锦骁的脸色沉得像阴云密布的天,看他的目光透着难以言喻的冷。
不知怎地,巫少弥心头咯噔一响。
“大良,华威,把巫少弥捆了,带到议事厅来。”
霍锦骁没有理会他的招呼,森冷道。
“小景姐姐?”
“师父?”
丁铃与巫少弥同时开了口。
“丁姑娘,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岛务要处理。”霍锦骁面无表情。
“师父,发生何事了?”巫少弥从没见过这样的霍锦骁。
“把他捆了!”她见林良和华威都不动手,厉喝一声,重复道,“带到议事厅!”
顿了顿,她续道:“再把祁爷请过来,我要问问采石场的命案!”
作者有话要说: 叔伯不分的我,汗。东辞是阿弥的师伯!我错了。
☆、训徒
议事厅外是个空庭,左边是木人桩,右边是兵器架,正中一条青龙道,刻着龙鳞纹。祁望赶来时,巫少弥已经跪在青龙道的正中。他背脊挺得笔直,头却垂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日头升高,白花花的阳光照出挺拔的人影。
他身上并没捆绳,也无需束缚,霍锦骁的话,他向来言听计从。
“祁爷,你帮帮阿弥。”丁铃攀在议事厅入口的月门上,看到祁望就像看到救星。
霍锦骁说这是家事,外人不得插手,丁铃根本进不去。她猜测定是昨晚的事不知何故连累到了巫少弥,如今正满心焦急与愧疚。
“别急。”祁望步伐走得急,随意安慰一声就进了空庭。
下人来通传时并没告诉祁望具体何事,只说与采石场的命案有关,不过他心底有数,能叫霍锦骁大动干戈的事,恐怕与当初杀海盗之事有关。
霍锦骁手里握着黑青细长的鞭子,站在青龙道的正前方,旁边只有魏东辞陪着,连林良和华威都不在。看到祁望进来,她冻结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唇抿得更紧些,因为愤怒。
“这是出了何事?”祁望走到巫少弥身边,淡道。
“祁爷,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当初关押在采石场的海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