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郁笙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失眠,到凌晨两三点才睡。
早晨,阮棠见郁笙没有起来,便进来看看情况。
郁笙听见阮棠叫她了,她掀开沉重的眼皮,抱着被子坐起身来问她,几点了?
阮棠瞧见郁笙一脸菜色的模样,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没有发烧!
她松了口气说,“八点了,你继续睡吧!先别去公司了,今天先好好休息……”
郁笙是真的困,也没坚持,点头,又躺下继续睡了。
阮棠下楼的时候,瞧见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车旁打电话,他神色冷峻,一只手摁着太阳穴,眉峰难受地蹙着,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隔了一夜睡出很多褶皱出来。
看样子并不像是早晨才过来的——
商祁禹打完电话,抬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阮棠,他淡淡蹙眉。
“商总,你是在这守了一晚吗?”阮棠问。
商祁禹沉默了会儿,开腔,“这就要回去了,她怎么样了?”
阮棠叹气,“她可能没睡好,还没起来。我让她先别去上班了,让她在家里休息。商总,你要上去看看她么?”
“不了,我公司还有点急事,要赶回去处理。”商祁禹摇头。
阮棠点头,表示理解,她看了眼时间,开口,“嗯,好的,那商总,我先走了!”
“嗯……”商祁禹微微颔首。
阮棠走后,给郁笙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她拨了家里的座机。
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的,郁笙的声音软软地问她,“怎么了?”
阮棠说,“我刚才下楼,在楼下碰到商总了,看样子是在下面守了一夜,看他的情况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声音也有些鼻音,可能是感冒了。昨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坐在车里睡了一夜,不感冒就怪了。”
“哦……”郁笙心里没滋没味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这反应啊?阿笙,有时候你折磨人的本事是真的厉害,好了,不说了。我先开车!”阮棠摇头,无奈地说。
对于这两人闹别扭,她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的,明明都要走到那一步了,两人还这样闹!
更严重的是,这是要闹分手啊!又不是闹着玩的。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之前受的苦是打算白受了的吗?
郁笙挂了电话后,她磨蹭着走到了阳台,朝着下面看了过去,楼下停着的那辆车子旁,男人靠在车身上,吸着烟。
像是有了感应似的,男人突然地抬了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郁笙觉得头皮发麻,心里酸涩地厉害,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滋味是真的很难受。
商祁禹目光沉沉地看她,细长的眼眸微眯,修长有力的手指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将手里的烟递到了嘴边,衔住的狠吸了一口,沉默地盯了她良久,这才捻灭香烟,转身上车。
郁笙抿唇,看到男人的启动车子离开,她心里一紧,这是彻底的要分开了吗?
一上午,盛华集团似乎都被阴郁的气氛笼罩着,总裁办的人更甚,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自是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商祁禹生气的时候,并不会发太大的火,只是周身的低气压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新提出的方案被打回去重做,男人一上午下来,开了三个小会,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四十才结束会议。
宣布散会后,他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后,他随手将手里的资料丢在办公桌上,冷峻的五官此时要显得冷硬上几分,紧抿着的薄唇略微显露出男人不耐烦的情绪。
陆骁敲了门后,就直接推门进来,瞧见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不好的男人,不由地打趣,“哟,咱们商总这是怎么了?心情糟成这样。”
男人心情不好,他们这群主管人员直接就跟着遭罪,他到不知道商祁禹什么时候,工作这么拼命了。
商祁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这倒是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陆骁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着对面的男人,试探地问,“你家郁姑娘又给你气受了?”
能让男人生这么大的气的,似乎除了那姓郁的姑娘就没有别人了。
商祁禹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骁笑了笑,“这又是怎么了?至于你生这么大的气?”
商祁禹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薄唇咬着,点上了,他淡淡蹙眉,“你说女人怎么那么喜欢把分手的事挂在嘴边?”
“她跟你提分手?”陆骁有些吃惊,怎么看都应该是被女人巴着的男人,怎么也应该不会沦落到被甩的地步。
商祁禹横了他一眼,也没有否认。
陆骁默默消化了这个消息,他看向男人陷入深思的表情,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就跟你提了分手?你是那方面不行,还是怎么了?”
商祁禹眼神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含着警告的意思。
“给你的那几本书你到底看过没?连个女人都不会哄,你情商要是有你智商的一半,人郁姑娘估计也就不会跟你提分手了。”陆骁摇头叹道。
商祁禹的恋爱经验,三十岁的人了,似乎都还只是有过一个初恋。
那女的也是真喜欢商祁禹,不过后来那女的野心大,要留在国外发展,而商祁禹又要回来,两人就这么掰了,啧——好像还听说,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