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坐在不远处的老太太,向来端庄优雅的四太太竟是不顾仪容的开始哭求着老太太放过四姑娘。
字字带泪,听来犹如杜鹃啼血。
江太医悄无声息的退到屋外只听见低低的哭声,深宅大院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活的更长,站在这里有情况别人喊一声就成。
四太太身子本来有了起色,如今这一口心头血,诶,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被四太太这一声又一声问的心中有愧,的确最无辜的就是四姑娘。
陶芳菲上前安抚四太太,拿着桃花色丝帕替四太太拭泪,“四表嫂,姨母和二表嫂也心疼蝉姐儿,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既已如此,姨妈和二表嫂也无力改变。”老太太告诉她,前阵子府上将二姑娘换成四姑娘嫁到钱家,今天就是两家换庚帖的日子,再详细却不肯多说,她也没有追问,老太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怎么会无力改变,你们一个是公府老太君,一个出身侯府的二太太,如果把四姑娘换成八姑娘和九姑娘,你们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改变,不过是不愿意为了四姑娘费心罢了。
四太太是个心思通透的,之前的哭闹是因为一时激愤,冷静下来之后便清楚,今天便是她哭死了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唯一能求就是四老爷,老爷对蝉儿素来疼爱有加,未必愿意蝉儿嫁到钱家。
“这事,我要和我家老爷商量一下。”言下之意,这庚帖是不愿意给了。四老爷今天一早就带了嫡出的一子一女去孙家。
四太太这样不声不响的姿态反而让老太太和二太太不安,两人虽然心急,但是也不好逼得太急,叮嘱了几声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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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陶芳菲进了屋子,就见陶刘氏坐在凳子上拨弄着桌上的香炉。
“快些洗手。”陶刘氏急忙拉着陶芳菲到水盆边。
陶芳菲飞快的收回手,“母亲,我自己来就好,您别碰我。”
陶刘氏焦急,见陶芳菲坚持,欣慰女儿关心她,担心女儿坏了身子,“把手洗干净了,若是那药入了口,可就大事不好了。”
陶芳菲的手在水中抖了一下,垂眸看着清水之中白皙嫩滑的手。
“把药抹到她嘴上了?”陶刘氏轻声问。
陶芳菲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微微颔首。
“她喝药了?”陶刘氏为女儿换了一回水,确认。
陶芳菲又点了点头,她们是看着四太太喝了药才离开的。
陶刘氏松了一口气,唇上的药入了口,那就好。
见陶芳菲还是神思不属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事发,安慰道,“四太太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心力交瘁而亡也很正常。这药是娘从一位高人那里得来,事后便是太医也看不出意外。”
这位高人出自京中权贵之家,她主子拿这药连主母嫡子都害了去,扶着自己的庶长子得了家业。陶刘氏对她有救命之恩,她遂把最后一瓶给了陶刘氏,陶刘氏靠着这药收拾了不少姨娘。如今这最后的一点也没了。
其实这药也鸡肋的很,用银针一试便能试出来。但是一旦中了,想查出来也不容易。它不会让人立时死亡,只是身体会在三四年内逐渐垮下来,四太太这样的身体怕是三四个月都熬不住。
陶芳菲的神色依旧带着不安,以前眼见府里得宠的姨娘一个一个的香消玉殒,听着别人说她母亲心狠手辣的时候,她心里也有涟漪。如今,她也亲手了解了一条人命,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陶刘氏叹了一口气,“四太太的位置总归要让人,可是你等不及了。”四太太不死,陶芳菲绝没有机会,四太太死了,陶芳菲的希望也不大,只是,她们已经没退路了。陶刘氏气女儿不自重,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只能下水闯一遭。
陶芳菲反反复复换了三回水,才拿着帕子擦手,“母亲,姨母知道了会不会日后对我有偏见?”觉得她心狠手辣。
陶刘氏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你以为你姨母不知情,否则她为什么把你带过去?”
陶芳菲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刘氏。
“我和她做了几十年的姐妹,她怎么会不清楚我的脾性,何况这药我给过她一些,我一直怀疑前头那位大姑娘年纪轻轻的去了就是你姨母的手笔。”陶刘氏对女儿正色道,“别说只是个庶子媳妇,便是嫡子媳妇,你姨母也不会手软,你日后切不可得罪她。”又安慰受了惊吓的陶芳菲,“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姨母这个人护短,只要你不损害六房和刘家的利益,她必定护着你。”
☆、第48章事生变
府内风起云涌,林瑾衡几兄妹处也不平静。
林延思揉揉林瑾衡的头,对林延恩道,“三哥,你来瞧瞧,是不是那个钱承祖?”
林延恩起身走到窗边,凭栏远眺,目光微闪,慢悠悠道,“你过去打个招呼。”
闻言,林延思兴奋起来摩拳擦掌道,“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转身便朝着门口走。
林瑾衡一头雾水,钱承祖是谁?还想再细看,眼前一黑,就被林延恩遮住了眼睛,林瑾衡嚷道,“三哥,三哥,三哥!”伸手就要掰脸上的手,可惜却是蚍蜉撼大树。
周誉和周腾见状更是纳闷,以钱承祖的身份哪里当得林延思亲自过去,林延恩又是这个做派。
起身一瞧,便明白了,这事的确不好让林瑾衡看见,没得污了姑娘家的眼。
钱承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