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女眷和车马行礼到承恩侯府,王守忠去了,福慧长公主也就不别扭着不去承恩侯府了。
王子腾打马过来和刘氏交代一声,跟着内侍往宫中而去。
徒耿在养居殿接见了王子腾,王朔陪同,养居殿是专门举行宴会的地方,不是亲密之人,无此优待。
王子腾龙骧虎步而来,见帝后端坐上方,纳头遍拜,“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哥……”王朔忍不住喊出声来,她从小就和王子腾关系好,在广东的时候还一起做小兵,一起登战船,转眼间,已将近十年未见。
“虎臣起来吧,坐。”徒耿赶紧叫起,道:“先帝当年见你就说王老侯爷后继有人,赐字虎臣,你果然没有辜负这两个字。”王老太爷打了一辈子仗还只是个伯爵,等到王朔当上皇后,反倒恩荫自家,自己也升任侯爵。
“全靠陛下当初举荐之恩,臣道边关之后,粮草充盈、将士用命,都是陛下御下有方,恩泽臣下。”王子腾连忙谦虚,把功劳往徒耿身上推,他虽是先帝任命的,可现在徒耿手下干活啊。
“好了,好了,陛下就别吓我二哥了,看他风尘仆仆而来,都没换洗一下就来陛见了,先让他去洗漱,咱们再叙话不行吗?”王朔打断道,王子腾满头满脑的灰尘,现在就算是官道也是尘土飞扬呢。
“这二舅哥才到,你就要过河拆桥啦,也太势力了,不是我把人调回来,你能见吗?”徒耿笑着打趣道。
“到底放不放人!一句话!”王朔翻了个白眼直接道。
“敢不从命。虎臣,你瞧瞧,朕就是被欺负的命。”徒耿苦笑着和王子腾述委屈。
王子腾还想说什么,王朔却一把拉了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二哥身体可好?在边关可有受伤?每次家书都是报喜不报忧,娘担心的不得了。二嫂可好,我小侄儿可好?两个丫头在京城几年,二哥该忘了她们长什么样子了吧。”
“高敏,你慢点儿问,让虎臣怎么答啊!”徒耿在身后高喊道。
“有你什么事儿!”王朔头也不回的噎回去,拉着王子腾往外走。
转过大殿转角,王朔才放手,慢慢走在前面,语气也放缓了,真正像久别重逢的家人那般叙话,叹道:“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这些年妹妹辛苦了。”王子腾非常明白,论武功战术他并不会独一无二的,如今能站到这样的高位,多亏了皇家信任,而皇家给的信任是他妹妹从中斡旋得来的。
“不辛苦,都过去了。”真正的危险和困难都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是一二感慨罢了。
王子腾见此,愈加心疼,扫了一眼远远跟着的宫人,小声道:“二哥会帮你的。”
“我知道。”王朔点头。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谈话太过伤感严肃,王朔笑着道:“二哥还没见够我的女儿吧,她叫徒旭,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待会儿家宴的时候让她拜见你。”
“公主的相貌形容,我又怎会不知。”王子腾笑答,即便只有他和王朔两个人,王子腾还是言语谨慎,恪守规矩。
“你先去梳洗,衣服我都备好了,还好,身形变化不大。”王朔笑着上下打量了王子腾一遍,把他引到偏殿,自有宫女内侍上前伺候,王朔把人带到就回养居殿正殿陪徒耿说话了。
徒耿病好的这些日子过得颇为清汤寡水,今日趁着这个机会,王朔做主叫了教坊的歌舞妓前来表演,日子过得随心所欲,全然不顾自己还在父孝期间。
“不吃醋啦~”徒耿捏着王朔的鼻子笑问,指着堂下的歌舞妓人。
“我什么时候吃过醋!”王朔才不会承认呢。
“是吗?几个月没给我一张笑脸,这还不是吃醋。”徒耿笑着戳穿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惹我生气呢!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孤家寡人,我二哥回来了,看他不找你麻烦。”王朔笑道。
“哟,这么硬气。”
“可不是,我从小就和二哥关系好,他说了,以后我成亲,丈夫待我不好,他进领着士兵把人揍成猪头。”王朔笑着把当初的戏言拿出来打趣。
“那我不是挖坑埋自己,早知道就不把人调回来了。”徒耿双手环兄,假装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逗得王朔哈哈大笑。
“现在才反悔,迟了!”王朔笑答,略过此节不提,指着堂下的歌舞,和徒耿分析哪一个跳得好,哪一个身姿优美。
两夫妻就歌舞伎平头论足了好一阵,徒旭也下学过来了,王子腾这才把自己打理好,络腮胡子剃干净了,只留唇上一撇,看上去颇为儒雅,身着一席家常玄色长袍,看着英武非常又平易近人。
正主来了,王朔叫停了歌舞,准备了一张圆桌,四人同坐,算是给他二哥接风。
“这如何使得。”王子腾吓得连连推却,一介臣子,可没有资格和皇帝同桌用膳。
“二舅哥这是怎么了,今日是家宴,咱们之轮亲戚辈分,不说朝堂君臣大礼。”徒耿也帮忙劝道。
“就是,二舅舅坐吧,母后等您等得都望眼欲穿啦。”徒旭一身公主常服,却也华贵非常。
王子腾推却不过,就只能拱手坐下。定睛一看,桌上摆在他面前的菜肴都是他喜欢的,心中温情一片,这不是帝后故作姿态的礼贤下士,而是真正的欢迎他回来。
王朔想要调节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