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设法来徒耿面前奉承。至于宫规森严,王朔稽查力度颇大,怎么会有人胆敢妄议传谣,还真被赵喜给听了,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陛下,您看书累了,不若奴才寻个声音清脆悦耳的宫人来给您念书?”赵喜进来,行礼过后,连忙把主意抖出来了。
“罢了,罢了,来来回回就那几本书,念什么啊。”徒耿无聊道,游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看有意思,除了游记,他书房里就是经史子集了,半点儿趣味性没有。
“奴才这儿有几本闲书,不是圣人之言,但都是老百姓爱看的,最最贴近民生不过,也是个与民同乐的意思,不知陛下可有兴致?”
“念来听听吧。”徒耿可有可无的点头同意。
赵喜也不劳烦别人,自己照着书上念了起来,原来的志怪话本。徒耿惬意的半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书中描绘的神兽异象,心里满意,嘴上却说:“勉强,聊胜于无吧。”
赵喜了解徒耿,徒耿又何尝不了解赵喜,徒耿知道这是赵喜讨好他的手段,也乐得被讨好。
晚上王朔回来陪徒耿吃晚膳,宫人就说起了这事儿,王朔也不大惊小怪,道:“这就是了,赵喜从小伺候,论了解,他是他最了解陛下,有个熟悉人在身边伺候,你心情好,病也好的快些。怎么样,罚他这个主意不错吧,若不是打一棒子,他哪儿能这么殷勤?”
“好,好,好,皇后娘娘英明。”徒耿笑道。
“志怪小说也就罢了,你要听说书也使得,不过可不能劳累,听戏是绝不行的。”王朔又再一次叮嘱道。
“是,是~”徒耿心不在焉的敷衍道,看王朔嘴唇动了动,连忙抢先道:“你不是说要旭儿入朝吗?如何了?”
王朔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道:“也不能当天就带着她上朝,先让她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和几位阁老、尚书打打照面,等她熟悉朝廷运作了,再上朝不迟。”
“嗯,也不急,我当年参与朝政也是磨练了十几年才上手了,旭儿是公主,只要能不被人蒙骗就好,做事儿有大臣呢。”徒耿指点道。
“是这个道理。”王朔点头,又车轱辘话来回说,老妈子似的叮嘱道:“这些日子堆积了一大堆朝务,我且要忙到晚上才能会福熙殿,陛下要注意休息,不……”
“‘不要劳累,不许动怒。’知道啦,御医的话都能背了,你且放过我吧。”徒耿双手合十,连连求饶。
王朔笑着略过不提。
朝政繁忙的同时,王朔也没放松对褚国公一系的追查。按理说诚王早逝,清河郡主又夭亡,诚王府的势力被清洗了一遍又一遍,褚国公手上应该没有任何势力了才对,他怎么敢如此上书。再说了,跳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褚国公不好好缩着当一个富贵闲人,难道还想承受帝王雷霆之怒吗?王朔一查才发现,诚王妃病重,太医说不要在夏秋受凉,熬过今年冬天就没事儿了。换句话说,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今年了,褚国公成婚几年,未有子嗣,妻子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族,估计夫妻感情也不深厚,眼看着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因此不顾一切,富贵险中求。
下面人刚查到褚国公与先帝孙辈和朝中几位大臣有联系,想进一步请示,折子递上来,直接送到了福熙殿,这种阴私密事,王朔如何会在大正殿处理。刚巧,徒耿这天在屋子里呆的不耐烦了,去书房寻基本杂书,看到书案上突兀摆放着的折子,便随手翻开了。
下药争宠、朝堂威逼过继宗室、褚国公打头、朝臣串联、先帝子孙,林林总总,徒耿敏睿的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徒耿把奏折再看了一遍,记住里面的内容,回了寝殿,立即把赵喜叫过来,让他重点查探和先帝子孙相关的一切,且不让他向王朔透露。有秘密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赵喜至此成功复位,重新拿回副总管的威风。
朝政繁忙,王朔查探的方向又和徒耿不一样,倒是让徒耿先发现了端倪。
褚国公和顺国公、安国公都有联系,顺国公是当初大皇子的长子,先帝在位时他是皇长孙;安国公是二皇子嫡子,以当初二皇子的声势,他也不是没有继位的可能。徒耿不奇怪他们会联合在一起,奇怪的是顺国公和安国公怎么那么有信心,好像一定能拉徒耿下马似的。他们有式耿自认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康,当初登基也是名正言顺,众臣推举而来,没有天灾人祸,他们凭什么造反。
反常即为妖,事关江山社稷、性命身家,徒耿趁着王朔忙朝政的档口,不遵医嘱,悄悄把精力都用到了查探安国公、顺国公一党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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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王朔带着徒旭,正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一个福熙殿的小太监一脸焦急得在门口伸头探脑,叶本礼过去一问,脸上都绷不住了,小声对王朔道:“陛下吐血昏迷了。”
王朔强装镇定让大臣们退下,牵着徒旭,小跑着往福熙殿而去。王朔到的时候御医已经在扎针了,徒耿的衣襟上全是血迹,赵喜正跪在床边,涕泪横流。
“怎么回事儿?”王朔压抑怒火问道。
“陛下气急攻心,血气上涌,这才昏迷了过去,若是……不清醒,恐有卒中之嫌。”御医冷声答道。
王朔愣了愣,卒中就是中风,这样的病不是多发与老年人吗?徒耿这么年轻,怎么会?
“气急攻心?!赵喜!说!陛下被谁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