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公详解。”
王守忠摸着三寸须道:“陛下临幸众人,总会有一二人幸得雨露吧,到时候诞下皇子,正好奏请陛下立为太子。陛下也不是年轻人了,该考虑继任者了。若要请封太子,势必要让太子有个站得住的身份,中宫收养给个嫡子身份是最妥当的。不过,哼哼,我那女儿我最清楚,从小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如何会答应。这不是现成的把柄,逼着陛下废后吗?到时候,陛下不忍,自有众位同僚请旨。”
“那若是没有人怀孕……”
“那更好了,肯定是皇后不贤,残害妃嫔皇嗣。”王守忠狠辣道。
“陛下定会维护……”
“老夫亲自上书,大义灭亲!”王守忠发狠,斩钉截铁道。
“王公高义!”“好啊,王大人真乃国之柱石。”“我等就全仰赖王公了!”众人等的就是王守忠这句话,孝字当头,有王守忠这个生父当箭头,他们也就不担心了。
王守忠和王朔都在等那是时机,如今就看这个天机眷顾谁了?
夏日里暴雨频频,一场大暴雨之后,王朔收到了徒耿病倒的消息。
徒耿病倒在新晋的楚才人处,王朔到的时候,楚才人不负其名,正楚楚可怜的跪在徒耿床头,垂目流泪,梨花带雨。
王朔进来,看都没看一眼,一挥手,自然有专业人事上来堵嘴拖走,楚才人这么个走病弱风的美人,根本没有一合之力,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拖下去了。
御医不用搭脉,只看徒耿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左手换右手的忙碌了一阵,力图给旁边观看的王朔一个他正在努力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在打腹稿,该如何委婉的把这桩差事推掉,再不济拉更多人下水,这明显不是一个御医能背的锅啊。
“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徵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御医医术读的好,大段大段的医理张口就来。
“行了,直说,不怪你。”王朔不耐烦得打断道。
“陛下近日行房稍显频繁,精血流失过多,且可能服用了一些助兴的药物,更是……”御医转换成老实巴交模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娘娘知道的,当初魏晋之时,寒食散盛行,就是因为其有助兴和抵御伤寒的功效,只看当初多少fēng_liú名士壮年早逝,就知这不是什么良方了。”
在世人看来,御医这话有些夸大,寒食散是抵御伤寒的良药,这是公认的,只是有这样那样的副作用,又有医者发明了其他的抗击伤寒良方,这才用得少了。更别说这寒食散在文人心目中的地位,多少文人雅士是通过服食这个,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留下旷世惊骇的曲谱!御医这样说,也不怕被文人们套麻袋。
王朔却深知毒品就算有一定的镇痛、缓解效果,那也是毒品,并不以为意,直接吩咐御医开药方。既然说是服用的不当的助兴药物,徒耿身边的人和被拖下去的楚才人,都要审过才是。
王朔叫人抬了徒耿到福熙殿,把这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拘在了偏殿,封锁六宫,深怕事情不会闹大一般。
“说吧。”王朔把茶盏轻磕在桌子上,对着跪在殿中的赵喜道。
“娘娘~奴婢……”赵喜未语泪先流,一副要诉委屈的模样,把王朔恶心得够呛。
“哭!你还有脸哭!陛下的让你伺候成这样,本宫还没罚呢,你到有脸哭!”
“娘娘~老奴恨不能以身相替,陛下啊!”
这奴才还给她唱上大戏了,王朔一个茶盏飞过去,砸了赵喜满头血水、茶水,怒道:“御医当面,还不快把陛下今日饮食起居说一遍,赶紧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是。”
赵喜哆哆嗦嗦得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就要开口,王朔却示意留下几个医术好的御医太医和几个心腹伺候的人,把其他人都赶到了外间。帝王起居,也是帝国辛密。
她也不管赵喜和御医怎么商量,自己一脸忧心忡忡得坐在床边,拿着帕子给徒耿擦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不用听赵喜的介绍,王朔也知道徒耿的情况不好。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幼年、少年有殚精竭虑的谋划,甚至要以身犯险得试验,等到他们成婚之后,王朔结合太医给的方子,十分注重调养他的身体,才保住了他健康登上皇位。皇位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徒耿常常头疼,他之所以当初那么痛快的放权给王朔,何尝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可惜啊,学好困难学坏易,保养七八年的身体败坏起来也不过是是几个月而已。
御医扎针行药,等到晚上,徒耿才睁开眼睛。不等听完御医的禀告,徒耿就嘶哑着喉咙,怒吼道:“贱人!损伤龙体,株九族都不够!”
“陛下息怒,那是楚家送上来的美人,一个出嫁女,何至于连累家族!”王朔劝道,没有因为一个位分低的像才人这样的女人,迁怒高官大族的道理,人家楚家一门忠与王事,勤勤恳恳这么些年,怎么因为一个不着调的女人给毁了。
“贬为庶人,赐死,不与安葬!”徒耿恶狠狠道,让他一个壮年皇帝变得如此虚弱,头疼如针扎,徒耿恨不得这个恶女人暴尸荒野,野狗啃食。
王朔连忙安慰,又照顾他喝下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