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信文从没和江雨生的那些同志朋友见过面,更从不涉足“纯色”。他对于怀平的癖好也心知肚明,可哪怕对着江雨生,都绝口不提此事。
于怀平曾对江雨生取笑自己这妹夫:“此地无银三百两。青春期的男人,有时候只要是个活的都想上,和同性搞过的直男大有人在。就他欲盖弥彰,避传染病似的逃避这个话题。”
“你不是把你妹妹的幸福看得那么重吗?”江雨生说,“那郭信文越老实,你不该越高兴才是?”
“他才不老实,他只是刻板固执。这种男人在床上估计十年如一日地只会采用一个姿势。要他换一个,他还要写进议案里,开家庭会议讨论。”
江雨生可没兴趣和于怀平讨论郭信文的夫妻生活,急忙把这个话题叫停。
郭信文也不止一次同江雨生的追求者碰面。他经常因熬夜看球赛而夜宿江家,次日清晨,如果碰到江雨生的追求者上门。郭信文还会热情地把人请进来,为他们多做一份早餐。
江雨生曾认识一位物理学家,丰富的共同话题和相似的职业背景让两人很是擦出了一点火花。可是对方相当受不了江雨生身边无处不在的郭信文。
这位物理学家曾直言质问江雨生是否和郭信文存在婚外情,因此惹恼了江雨生。在江雨生断然拒绝和郭信文疏远后,两人不欢而散。
但是这件事也让江雨生重新审视他和郭信文的关系。
郭信文对他是如此真诚而坦荡,丝毫不含狎昵之意。江雨生觉得自己如果对他心怀芥蒂,反而显得心胸狭隘,且自作多情。
于怀安深有感触地一叹:“不光你这么觉得。就连我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十多年,也觉得从来没有走入过他的内心呢。”
窗外草坪的一脚,郭信文正在烧烤架前忙碌。
虽然已将近不惑之年,可这个亚裔男人依旧身材挺拔健壮,肌r_ou_j-i,ng悍,岁月的风霜将他俊朗的面容雕琢的愈发具有成熟魅力。
郭宅重新种植上的月季满篱笆,年年花开相似,香雪粉云。而郭信文已由当年那个如阳光般清澈的青年,变成了眼前这个深沉内敛、磐石一般的男人。
郭信文的男性魅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一群穿着短衣热裤的美貌洋妞此刻就围着他团团转,巧笑嫣然,撩着金色长发,挺胸扭臀,花式展示自己青春傲人的资本。
可惜郭信文低垂眼帘,专心致志伺候着手下几片烤牛排,将之翻来覆去,刷酱浇油。这淡漠、肃穆、思绪复杂的神情,同他平日里坐在会议室长桌的主席位上听手下报告并无不同。
可要说他不解风情,他又敏锐地感受到了江雨生他们的目光,百忙之中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眼中笑意却是格外地温柔明亮,同这满院初夏美色相映生辉。
就这时,江雨生听到于怀安说:“我和信文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第83章
江雨生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知道?”于怀安反而更意外, “他居然没有和你提过?你们俩关系这么好的……难怪你说不了解他。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和他其实已经分居了大半年了?”
“不知道!”江雨生完全处在惊愕之中,“出了什么事了?我相信信文他并没有在外面乱来……”
于怀安噗哧笑:“他?不不不?至少郭于两家所有男人里, 郭信文大概是唯一一个嘴巴干净的丈夫。连我爸号称爱妻如命, 都有过秘密情人。如果我们的婚姻里要有第三者, 也只会是他的工作。”
“那为什么?”江雨生不禁问,“你们俩的感情一直那么稳定!”
“稳定的感情并非就是好感情。”于怀安哂然一笑, “我们俩确实没有什么矛盾。我们俩都是工作狂。信文要管理那么大个集团就不说了, 我不仅要评职称,现在还是部门行政主任。但是我们俩都非常理解彼此对事业的抱负, 互相支持, 从来都不抱怨对方不照顾家庭。”
“这不是挺好的吗?”
“作为朋友, 那确实很不错啦。”于怀安耸肩苦笑,“可是作为夫妻,我们俩在家里几乎十天半个月都碰不了面,孩子全丢给佣人和我妈在管。就算见面, 我们俩所能聊的也不过是彼此的工作、家庭资产的管理、孩子的学业……”
于怀安长叹:“我们不谈情也不说爱。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 没有心跳和温暖的感动。我们拉着对方的手,也不再有什么亲密的感觉。在去年决定分居前, 我们就早已不同房很久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私密的夫妻事,江雨生有些尴尬。
可于家兄妹性格一贯豪爽坦诚, 于怀安笑着拍了一下江雨生的胳膊:“信文和你这么铁的兄弟情, 都没和你说过这个?”
江雨生讪讪道:“我们俩都不说私生活,凑一起不过吃喝玩乐。我倒是和你哥谈得深入一点。信文他比较……”
江雨生一时想不出个准确的词, 倒是于怀安接上:“一本正经?古板保守?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觉得他这几年越发往道学家方向发展,明明正当壮年,但是好像没了性欲似的。”
江雨生尴尬得直咳嗽:“也许他工作太忙……”
于怀安哈哈大笑:“你们这些男人,全然没了祖先们那种求偶、播种的原始冲动,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我哥倒是例外。但是他求偶的方向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