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往外就走,梁飞凡在各种复杂的眼神里暗自叹息了一声,闷声不吭的追了上去。
……
陈老师激动的热泪盈眶,扯着侄子半条胳膊怎么都不撒手。安不知原本是坐等女儿女婿上门的,谁知来的是他平生最不齿的妻子娘家人,当下陪在一边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的,还有进门半个多小时还提着行李的安小离。
陈遇白……陈老师的侄子……那么……
那个在家里都穿着笔挺校服的闷骚少年,那个拥有一整层楼层当卧室,却只放了一床一柜一桌一椅的奇怪少年,那个用眼神生生把她吓哭的bt少年,那个逼着当年刚刚上一年级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读了一个下午分子量化理论给他听的魔鬼少年,那个只相处了一个下午,却吓的她只要一听见陈老师说娘家就放声大哭的“小哥哥”……
陈遇白,原来,他是陈遇白。
安小离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入了洪荒的无边寂寥,没有秒针滴答,没有时间过往,只有她一个人在自己傻傻的躯壳里看周围的热闹。
小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秦桑和李微然上来的时候,陈老师兴奋的在厨房咚咚咚的剁肉准备包饺子吃,安不知老师兴奋的在书房拿着放大镜研究陈遇白送给他的宋徽宗真迹,古香古色的茶几旁两张太师椅,一张坐着异常沉默的安小离,一张坐着低头喝茶的陈遇白。
李微然轻轻敲了敲门,安不知匆忙的抬头,见是秦桑和这两天陪他下棋的小伙子来了,连忙叫女儿去泡茶待客。
安小离木木的应了一声,站起来乖乖的去了。秦桑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不对,跟着她出去了。
李微然在椅子上坐下,给陈遇白丢了个“你行啊”的眼神。陈遇白轻轻勾了勾嘴角,还了一个“我是谁啊”的眼神给他。
安小离从书房出来没有去厨房,而是一路往外,到了楼梯口直往上爬,秦桑默默的跟着,两个人从六楼的小平台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天台。
天台上的积雪完整无暇,安小离踩上了一步之后,直直的倒了下去。秦桑晚了一步,伸手拉她却被她一起拉倒,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倒地,都摔的够呛。
“你个白痴!”秦桑的手被安小离压了,痛的麻木,她抓了一把雪抹在安小离脸上,恨恨的骂。
脸上一凉,安小离就这么“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天台空阔,哭声传出去很远,在小小r中的操场上回声不断。
秦桑连忙脱了手套,七手八脚的擦她的眼泪,“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嘛!”
她越道歉安小离哭的越来劲,秦桑就怕楼下的住户都听到了,到时还不知道以为什么事呢,她伸手捂住她的嘴恐吓:“再哭我就拿手套堵你嘴了啊!”
安小离当然相信秦桑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硬是止住了嚎啕,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秦桑拉她起来,再往前面走一点就是水箱了,高大的水箱往下有几个台阶,这里,是秦桑和安小离的秘密基地。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下,安小离仰天半躺在秦桑怀里,呆呆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秦桑不问,她反而有了诉说的yù_wàng:“桑桑,陈遇白是陈老师的侄子。”
“唔——唔?!”秦桑不得不承认,这样狗血的桥段连她这样见惯天雷的都觉得很雷很狗血。
“我想,他肯定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的。”
“那你怎么没认出他来?”
“因为……陈老师带我去他家的那个下午,我刚刚自我介绍完就被他吓哭了……桑桑,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陈老师家里一直恨我爸爸和我耽误了她,所以派出陈遇白故意来接近我。”
“唔,”秦桑竟然认真的思考,“我觉得,有可能。”
她的语气很认真,可是表情让小离觉得她明明就是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玩笑的,安小离脆弱的神经受不了这样的质疑,尖声叫了起来,吓了秦桑一大跳。
“是真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安小离把秦桑摇的前仰后翻,“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阴谋!你说你说你说!”
秦桑任由她发疯,终于她摇累了,又呜呜的开始哭。
“小离,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很乱?”
安小离捂着脸猛点头,从下午到家开始,她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癫狂……唔,好像,一直在那里的某样东西“轰”一声的倒了……
秦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她有太多的不清楚,现在也给不了什么好的意见,况且安小离现在根本搭错线了。
手机响起,是李微然,当然是找她们两个据称泡茶去的人。
“我们在赏雪,一会儿就回去。好,好,知道了,晚饭前一定回去。对了,你别在小离爸妈面前叫陈遇白三哥!回来我再跟你说,反正你顺着陈遇白的话说,他不说他是小离男朋友你就别说什么。”秦桑挂了电话,摸摸小离的脑袋,“不要哭了,我们总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听听陈遇白怎么说。再怎么说,你不是陈老师亲生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事情总不至于太糟。”
秦桑说的有条有理轻松容易,安小离却觉得,事情实在是糟透了,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传说中的——受打击了。
……
晚上叶树和秦桑李微然都在陈老师家吃饺子,陈老师格外的高兴,嘴上虽然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