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凝儿不恨父皇,凝儿好伤心,母后没有了,父皇,凝儿好怕,凝儿真的好害怕,你不要走,你不要和母后一样离开凝儿好不好,凝儿害怕…只有我一个人…好害怕,巧姨走了,彩姨也走了……”
“凝儿,你听我说,父皇没有时间了……唔……”慕政恒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前倾,乌色的血液触目惊心地呕出,胸口不断起伏,慕政恒按住心凝的双肩,嘱咐道:
“凝……凝心……你现在要长大了,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特殊的,父皇走……走后,将会发生很多事情,你太子哥哥……他赶不及回来了,你拿……拿着这个……”
慕政恒艰难的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明黄布帛包裹的方形物品,将它放在心凝手中,停顿片刻,对着虚空道:
“七卫!”
瞬间七名黑衣人刷的出现在室内,左臂上分别系着其中不同颜色的缎子,是暗影七卫,他们出现后,暗影也从心凝的身后走出,八人听到慕政恒的声音,齐刷刷的半跪与地,看到眼前之景,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冷漠的声音道:
“七卫参见陛下!”
“咳咳咳……很好!”慕政恒在心凝的掺扶下支起上身,朝这几人一一看过去:
“从今日起,你们的主人便是金凰公主,她生你们便生,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们都要听从金凰公主的命令,明白吗?!”
“明白!”七人半跪低首,异口同声道。
“好!你们现在听好了,在我死后,你们的任务便是暗中保护好公主,不要让我交给公主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一直到太子安全回来为止,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心凝怔怔的看着手中黄锦包裹的物品,没有看面前的七卫,那露出的小小朱红的一角足以让自己知道是什么了。
玉玺!
“父……父皇……我不要!父皇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要!不要!”心凝不断摇着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她而去?为什么?
“父皇,是不是凝儿不听话,所以母后走了,你也要离开我,凝儿以后不会了,凝儿以后会听话的,凝儿再也不会了,凝儿会听话的……好不好?父皇……凝儿真的会听话的……”心凝不愿相信,为什么父皇要把玉玺给她,她不要!
慕政恒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苍老的声音对满面泪痕的心凝低缓道:“凝儿,你要等你哥哥回来,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凝儿,不要伤心……不要伤心……”
云舒会好好照顾你的,凝儿,你要坚强一些,不要伤心了,父皇和你母后都不会希望你伤心的……
“……不要……父皇!”
不要……走……
抚在自己头发上的手如同母后一样,滑下来,心凝瞳孔一缩,心中至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陛下!”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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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南的大雨有将停之势,镜岫江的灾情在这而二十多日以来已有好转的迹象,城中的灾民都被转移到安全的地带,慕云舒没有多余的时间呆在焦南,这雨季也要过去了,他必须在这几日动身回宫。
慕云舒达到焦南并没有住在当地的府尹府中,而是住在焦南的归酝楼,归酝楼遍布各国,在焦南也有分布。
慕云舒临窗而坐,月白的长袍飘扬,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莹润的茶盏边沿,转头凝视窗外的街道,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官兵在收拾洪水肆虐后破败的建筑残骸,慕云舒眼神如深潭般幽邃,不见丝毫情绪,握于手中的茶水已经凉透都未察觉到。
“殿下,宫中有来信了”
一名侍卫上前,恭声打断了慕云舒的神思,将一只信鸽刚刚送到的圆筒递给太子,慕云舒一怔,放下茶盏,接过侍卫手中的信件。
纤长的开信件,淡扫了一眼,只一瞬,脸色便蓦地惨白!
温润的凤眸顿时失去了平静,翻涌而上的担忧使他身形都有些颤抖。
“快!准备回宫!现在!”
慕云舒嚯的起身,一把扫开侍卫,往归酝楼的马厩而去!
这张纸片上只有六个字:
帝后崩,金凰危!
慕云舒心中一片冰凉,他无法想象自己才离宫二十几日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在凝儿的身边!凝儿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他光是想象就难以控制的惊惧!
*
长乐城此时沉浸在一片哀恸之中,满城的白绸飘动。
国丧,帝后崩。
皇上和皇后驾崩,坊间流传,帝后情深,一起携手离世……
皇宫之中,奉贤殿中更是哭声一片,灵柩旁穿着孝衣的妃嫔和王孙贵族跪在蒲团上低头哭泣,只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意。
灵堂之外皆是文武百官和宫女太监,嘤嘤的哭泣声聚在一起汇成了一股奇怪的声响,听着令人烦躁。
而奉贤殿内此刻上演着一幕落井下石的戏码:
“金凰公主呢?她母亲死了她怎么都不到?”
慕纤柔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灵堂之中异常清晰,众人纷纷皱眉,不过也有不少人猜测起来,金凰公主今日竟然不在灵堂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竟然对皇后娘娘不敬!”凤仪宫中的宫女太监立刻愤怒了!这个二公主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不将娘娘放在眼里!
“本公主说话哪轮得到你个贱婢插嘴!”
“啪”的一声,慕纤柔一巴掌甩在这名宫女的脸上,小宫女的脸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