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着ròu_tǐ的频繁接触,嘉颜那郁积着恨意的心情,也慢慢地动摇起来。非常明显,比起过去的那些惨痛记忆,这空旷寂寥又无限延长的恐惧,以及渴望找到出口的心情,毕竟来得更加强烈,也更加现实。
渐渐地,偎进男人的怀里,呼吸男人的气息,感受男人的体温,享用男人的怜惜,就成了嘉颜生活中唯一的等待。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有一点活着的感觉,才会有一点点身为人的自觉。
久而久之,配合着程鸿业的生活规律,就连嘉颜的作息时间,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白天的睡眠时段,变得越来越多,夜晚的清醒时段,变得越来越长。大约经过了两个月左右,他的生物钟,就完全被调整成了日夜颠倒的情形。傍晚醒来,上午入睡,从吃过晚饭以后,就等待着程鸿业的归来,等待着亲吻和拥抱的他,进而在其后的整个夜里,就样温顺地依偎在程鸿业的胸膛上,细数着他每一个有规律的起伏。
无依无靠,又没有其他乐趣的嘉颜,是这样无奈地把一切,再一次放回到了男人身上。
然而,人的yù_wàng总是永无止境的。在对嘉颜的生命感到放心的时候,某些不满和期望,却在迅速地堆积着。一方面,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一夜七次都绰绰有余的程鸿业,实在是很难忍受yù_wàng的萌动。另一方面,长久以来养成的高傲个性,也使程鸿业对这种忍气吞声,小心谨慎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反弹。
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来,由于嘉颜体力的复原,每天无所事事的他,对yù_wàng方面的需要,更是变得越来越强烈。一旦得不到满足,嘉颜的脾气,不仅会变得异常暴躁,而且还时不时地会给他脸色看。
时间一长,这样的相处模式,对程鸿业来说,无疑就成了另一种残酷的煎熬。怀抱着心爱的恋人,触摸着心爱的恋人,却不能占有他的身体,这份无从派遣的情欲,不断地在他的体内积压,让这个yù_wàng强盛的男人,郁闷得都快要爆炸了。
因此为了这个,程鸿业和嘉颜也不是没有起过冲突。
有一次,当嘉颜再次踢掉他伸向密蕾的手指以后,程鸿业就曾气愤地甩手而去。因为时至今日,这已不仅仅是付出和回报的问题,还有他那象烈火般的yù_wàng,也需要得到适时的发泄。可是那一次的斗争,却也成了程鸿业一生中,难得的一次惨败经历。
没有了温暖的依靠,整整两天,嘉颜都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吵不闹,都只是用极度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前方,任谁去安慰,去服侍,都不予理睬,就算是将稀粥送到了他的嘴边,也都只是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流落下来,没有一粒进入他的腹中。到了后来,就连妥协的程鸿业,亲自去服侍他,嘉颜也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平常的夫妻吵架,在他的心里,男人的离去,其实就是意味着,程鸿业已开始对他感到厌倦,会被抛弃的自知,让他对这样的生活,再次失去了熬下去的勇气。
于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最后程鸿业只能伙同了家人、仆人和下属,对无法求证的嘉颜,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通过在手心上写字,他们努力地让他明白,那天他之所以会离开,完全是因为一通紧急的电话,而且还编了一个事件,让嘉颜不得不相信,程鸿业必须要立刻到外地出差。虽然仍是有点半信半疑,可感觉到四周的人们,全都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嘉颜也就顺应了大家的心思,重新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有了这次的教训,即便是再难忍,再想要,程鸿业都很艰难地忍了下来。为了嘉颜那越来越脆弱的神经,他不得不对自己压制再压制。
可是,有不平衡就会有不稳定,有忍耐也就有爆发。忍受了将近半年的欲火煎熬,唱了将近半年的独脚戏,这个向来威风八面,左右逢源的男人,终于有了意志混乱的一天。
圣诞前夕的星期五晚上,这天是鸿升集团举行新年联欢会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总公司的所有员工,以及各个分公司子公司的高层们,就会集聚一堂,回顾过去一年的成绩,祝贺新年的到来。所以,在这堂晚会上,程鸿业不但要祝辞,要颁发各种奖项,还要做抽奖节目的执行者。
为了能参加这次的活动,程鸿业从一个星期以前,就开始和嘉颜进行了沟通。自从上次的争执以来,他和嘉颜之间的信赖,已又一次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尽管从表面上看,嘉颜对程鸿业依然是不太管束,也不太问津,但是也只有程鸿业知道,每当他因事晚归,或暂时走开时,嘉颜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焦虑的表情,那种深深地恐惧,就好象是一双无形的巨手,每次都掐得程鸿业都快要窒息了。
致完了祝辞,做完了总结,程鸿业坐在吧台前面,看着满场欢声笑语的人们。曾几何时,这样的欢笑,这样的热闹,也曾天天地围绕在他的身边。那种被名流淑女簇拥,被贵胄绅士注目,被全场人士称道的日子,本来也是他生活中稀松平常的一部分。可是现在,那华丽的一切,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往。自从嘉颜出事以来,他的生活,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灰暗。没有了交际,没有了宴会,没有了这份优越感,连程鸿业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是个多么优秀,多么出众的人物。
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鸡尾酒,程鸿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