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沉默着,半晌才抬头瞧她:“小晚,她只是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贺渊。以前我们觉得贺沉不是东西,可是对比之下,你才会发现贺渊更不是玩意儿。”
温晚没话可说,萧潇沉吟片刻,说:“还记得以前你说贺霆衍在医院中毒的事吗,对,都是贺渊干的。贺霆衍一直满心信赖的二叔,其实才是想夺走贺氏害死他们孤儿寡母的罪魁祸首,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和贺沉作对暗中帮助贺渊。还有贺老爷子的死,也和贺渊扯不开关系,他做太多孽了。”
温晚看着萧潇微微发红的眼眶,伸手搂住她发颤的肩膀,良久才说:“既然他这么坏,你也拒绝他了,那你难过什么?”
萧潇咬着唇,许久才低声说:“我放不下,很没出息对不对,居然爱这样的一个人。”
温晚看着窗外绿莹莹的一片生机,轻轻叹口气:“爱情里哪有出息不出息的,人要真能把自己感情随意收放,那才可怕。”
萧潇双眼迷蒙地看着温晚,忍不住问她:“那你还爱他吗?”
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了。
温晚笑了笑没有回答。
萧潇看了她一会,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小晚,跌倒了,咱们再一起爬起来。这世上男人那么多,不稀罕贺家这两个大坏蛋。”
温晚抿着唇轻笑:“你刚才还暗示我贺沉是好人。”
萧潇发窘,挥了挥手:“当我胡言乱语好了,我肯定你会遇上个真正疼你的人,疼到骨子里。算命的都说你命犯桃花呢。”
温晚被她的话逗得直笑:“我怎么这么爱听你胡说呢。”
“谁胡说了,真的,我给你求过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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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一有空就会来陪温晚,两人嘻嘻哈哈的,其实和以前的日子没有多少区别,可是彼此都默契地不再提那两个名字。
温晚的身体恢复很快,到了出院的时候,林有珍坚持要她回周家住。温晚不想去,被母亲抛弃了这么多年,要她马上接受对方实在太强人所难。
林有珍也知道女儿的心思,试探着说:“你现在是小月子,得伺候好了,一个人住哪行?”
萧潇想了想,居然也站在林有珍那边:“阿姨比较有经验,小晚你就别坚持了。”
周显声已经直接帮着收拾东西,二话不说就将行李包递给司机。
温晚还在犹豫,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心底还是微微有些动容,几个人正在僵持不下,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温晚看到来人,指尖不由轻轻一颤,几天不见,再见他依旧是心脏剧痛。
贺沉穿着一身简洁的深色西服,白衬衫的领口挺扩熨帖,眉眼间带着浅浅的倦意,目光梭巡到她,马上变得深沉起来。
病房里静的没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两人身上,是贺沉先开口的:“能单独聊聊吗?”
周显声不知道为什么就侧身挡在了温晚身前,说话的声调冷冰冰的:“还有什么可聊的,该说的早说完了。”
贺沉并不看他,目光越过他肩头,执拗地注视着温晚。
温晚握了握拳头,手指触到了无名指上那抹凉意,表情忽然释然了:“好。”
第五十七章
贺沉没想到温晚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等房门带上,整间病房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算着到她出院的日子,心越来越慌,直觉就想来见见她,是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可是见了之后,那种思念似乎发酵的越发厉害,即使她站在面前,还是觉得不够。
想抱抱她,还想亲亲她——
看他迟迟不肯开口,温晚咬了咬唇,慢慢将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摘了下来:“这个,还给你。”
她将戒指递过去,正好有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一缕缕不偏不倚地照射在上面,璀亮而夺目,却刺的贺沉眼眶发胀。
那晚给她擦拭手指,他开始时压根不敢细看,直到指尖一点点摩挲着,确定它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心里才开始狂喜,却又百般滋味在心头。
她是舍不得摘下,还是纯粹忘记了?
两个念头在他心里纠葛折磨着,夜夜辗转反侧,又忍不住激动欣喜。她一定是没放下才对,这么重情义的女人,这段感情投入了多少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是说忘便能忘?
可是眼下,看着她平静地将戒指递到面前,那样子像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眼底没有半分留念。他的表情一点点僵化,许久,才迫使自己发出声音:“它是你的,我送出去就不打算收回来。”
温晚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戒指看了好一会,抬头瞧他时眼神分外清明:“那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它?”
贺沉看着她,心脏骤然一紧,几乎已经预料到她会做什么,却还是镇定地点点头:“随你。”
温晚笑了笑,往前迈开几步,丝毫没有迟疑地扬手将戒指扔出了窗外。
窗帘在微风中摇曳,七楼,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贺沉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底有个地方是彻底空了,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戒指彻底消失,被硬生生给剜掉一样。
“贺沉,我们结束了。”温晚没有回头,声音非常低,但是她确定对方都能听到,“别再来找我,没用的。我不是个会心软的女人。”
贺沉看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