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关心的问题要问黄庄头:“那你觉得这个庄园价值几何?”
黄庄头想了想道:“我听小娘子说过,这庄园的主人要价七百金,这个价也算合适,不算贵。不过小娘子可以给他压下来一百金,再慢慢地还价。不然,你一口答应,反倒会让这庄园的主人觉得卖少了,说不定会坐地起价。这件事小娘子就不必亲自去谈了,可以交给我跟何管事去与那鲁庄头谈。”
谢妙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一会儿回去,我就先回府。你跟何管事与那鲁庄头谈吧。此事不用着急定下来,你们可以慢慢跟他谈。等到谈下来了,再回来回复我。到时候我再去拿了钱来和这家庄园的主人交接。”
黄庄头躬身一拱手:“是,小娘子。”
谢妙容把跟这个庄园姓鲁的庄头谈判的任务下达给了黄庄头和何管事后,就带着阿虫和阿蔗坐着刻有谢氏族徽的牛车回城了。
回去后,姜氏把她叫去问了下她去踏看庄园的情况,谢妙容就说了:“瞧上了,我留下何管事和黄庄头跟那庄园的庄头谈价呢。”
姜氏问:“那你觉着多少钱能买下来?”
谢妙容道:“那边庄园的主人要价七百金,我估摸着需要六百五十金就可以买下了。如果何管事和黄庄头能把价再压下来一点儿,我到时候给他们点儿赏钱。”
姜氏点点头说:“这样吧,我给你准备九百金,庄园买下来后,除了买种子,买果树的树苗,你不是还要在里面修廊子,修亭子么,这些钱你先用着。要是不够,我还可以从谢氏宜家木器店你名下的钱里支。”
谢妙容眨眨眼,盘算了一下:“估计也差不多够了。只是田庄里还需要人手啊,这些人难不成去买?”
“我早给你考虑好了,你那庄园里种果子的佃客不用去买,我从谢家的庄园里抽一些人到你那个园子里就行了。”
“如此,就太好了!多谢阿婆!”谢妙容狗腿地凑过去抱住姜氏,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逗得姜氏开心笑起来。
——
黄庄头和何管事做事还算靠谱,没过两天,两个人回来了,向谢妙容禀告说那代表王家郎君跟他们谈价的鲁庄头,跟他们谈好了庄园的售卖价格,一共是六百三十金。
黄庄头和何管事还告诉她,两边约好了,再过三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让谢妙容这边带上钱去那个庄园跟那王姓郎君交接,他那边拿地契,并请中人一起来把这个售卖庄园的契书给签订了。
终于拿下了这个符合她要求的庄园,六百三十金,比谢妙容预计的价格还要低上二十金,她当然高兴,于是就赏了黄庄头和何管事各一万钱。
她把这喜讯告诉了她母亲还有祖母,姜氏一高兴,就让何管事自此后就跟着谢妙容,帮着她管账,安排庄园里的诸多事宜。刘氏则是打算等谢妙容买下庄园,就把黄庄头派去帮女儿。毕竟女儿还小,头一次买个庄园下来,要是没有得力的人帮她,她这个当娘的的肯定是不放心的。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八日,谢妙容依旧由黄庄头和何管事陪着,带着贴身伺候的婢女阿虫和阿蔗,坐着牛车,一行人去建康城外三十多里地的那个看上的要买下的庄园。
这一次因为带了买庄园的钱,所以一共有三辆牛车,当先一辆是谢妙容坐的,中间一辆里面放了一口装了六百三十金的箱子,最后一辆坐着的则是黄庄头和何管事。另外,还有两队谢府的私兵,约莫二十多人在牛车两侧护卫主人还有中间那辆牛车里面买庄园的钱。
当日,天有点儿阴,看着好象要下雨的样子,只不过因为跟那庄园的主人约了是这一日买卖庄园,所以谢妙容一行人不停顿地往那庄园进发。
牛车载着谢妙容等人离开建康城二十多里路,眼看就翻过前面的一个小山,再走七八里路就要到那个中等规模的庄园了。突然从那小山的林地里面冲出来一百多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手持棍棒的人。
这些人也不发声,冲出来就直奔谢妙容一行人过来,谢妙容坐在牛车里,只听到外面有谢府私兵的怒吼,叫外面的人站住,不许过来,接着便听了棍棒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喊杀声,以及惨叫声。
“出什么事了?”谢妙容一边问一边掀起车帘子去看。
不过,还没等到她发出任何喊声,就听到阿蔗和阿虫发出了惊呼的喊叫声:“不好了,遭遇了流民!”
流民?
这个屡次在谢妙容耳朵里进出的一个词,今天她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人。
她忍不住把头探出去仔细观看,所谓的流民长什么样子。
只见他们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蓬头散发,面有菜色,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他们的眼神,跟狼一样,带着凶光。仿佛谢妙容等人就是美味的羔羊,他们扑上来,要咬死他们。
她在好奇地细看,身后的阿虫和阿蔗已经发起抖,一起把她给拉回了车内,然后两人哆哆嗦嗦地要谢妙容赶紧藏起来,不然要是被那些形同暴|民的流民发现了可不得了。
谢妙容问:“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要吃了我们?”
阿蔗告诉她:“小娘子……这些流民凶暴异常,碰到他们,多半都是一个死。当然了,若是稍有姿色的女郎,就不会死,而是要受辱,或者被他们掠去发卖到秦楼楚馆……”
什么?非奸即杀?
谢妙容这下子也给吓得不轻了,看着眼前两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