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优蹙眉想了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算好,全身的痛楚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被压制着的沸水,只待一时的汹涌而出。
“嗯,先回去。”齐优做下了这个明智的决定,但还没有能够转身,却已经被一个声音阻止。
“齐夫人既然来了,又为何急着走?”
齐优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了温泉边上,他的身后跟着五十几个黑衣男子,均带着武者的气息,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我自然不急,只是想不到宇文家的大少爷也会如此清闲来泡温泉,这时候,不应该是乘你家老头子病重,忙着夺权吗?”这男人正是宇文南,齐优不曾见过,只是看过他的照片罢了,而现在他身后的这些武者,似乎段数都不低,她知道暂时是走不了了,便冷笑着讽刺道。
宇文南神情一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不施粉黛便已经精致迷人的五官,引人驻足的水光潋滟之眸,微嘟的红唇莹润嫩滑,使人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口,而现在这冷艳的模样,也极为勾动人心,也真是难怪了他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弟会痴迷于她了。
他突然呵呵一笑,说道:“外人只道齐夫人容颜常驻,今日一见,这容貌却是令人迷醉,不过,可惜了……”
见宇文南露出一幅惋惜的模样,齐优只觉得好笑至极,这人一出现,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方才那三个女人不过是引她来此的鱼饵,而下毒,不过是怕自己反抗罢了。
宇文家家主的卧房里,宇文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一堆资料扔在了语文浩远的书桌上。
本该卧柄在床的前总统宇文浩远此时却脸色红润,病容不再,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带着疑问,他拿起那一叠资料,三秒钟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而瞳孔越缩越小,读到最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抬起了头,看着冷然如冰的儿子,他嗓音沙哑,带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你难道不相信?还以为那玉无意是什么好东西?”宇文晋冷着脸,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男人,他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原本犀利的眼睛,也没有了神光,他的眼眶渐渐漫出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宇文浩远闭上了变得浑浊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悲痛的泪水,当年薛轻语的死,就几度让他崩溃,现在她真正的死因,竟然是被他的发妻给给害死的,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要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薛轻语?
他抬起头看着双眼透出浓烈恨意的儿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傻。好傻,好傻,连儿子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查证的事情,他却只因为那些表面的现象给蒙蔽,让他的轻语就这样,去了……
“我对不起她……”威严的男人捂着他的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下来,他颤抖着双肩,哭得悲痛欲绝,只能脆弱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摸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粗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