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听到云启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些,然后她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和谁通电话的声音,一开始还不紧不慢,后来就越来越大声的骂起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直到夏佳宁突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拉开门冲出去,云启正恼怒地将另一个茶杯也狠狠地摔向墙角,玻璃杯瞬间“嘭——”地一下碎成了渣子,四处飞溅。
夏佳宁盯着着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瞧了许久,才看向他,“你在发什么神经?”
云启心思慢慢平稳下来,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嘴角抽动了一下,说:“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今夜不能陪你守岁了。”
夏佳宁急忙点头,“我妈都睡下了,我们就不必再演了,你忙你的去吧。”
云启穿好衣服下楼出门,都没有一丝停留,开车直奔市区,不是他不想缠着夏佳宁,而是,他突然接到了电话,恐怕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云启一离开,夏佳宁整个人就彻底的轻松了下来,终于可以去洗澡了,还有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要扫,真心是讨厌,他要扔杯子干嘛扔她家的啊,太没素质了,不知道云启发生了什么事,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宁晓夏冲慢慢走过来的秦勉嚷,“又去和夏天仙卿卿我我了?你啊你啊,看着一本正经的,还不是满脑子的sè_qíng思想,没事就意淫人家姑娘。”
秦勉端起一杯酒,抿了口,笑:“我刚看到前台有瓶五百年的拉菲,我已经让领班送过来了。”
“靠,你想让我今年挣的钱都在今晚上花光啊,有发财的机会不给兄弟,破兄弟财可一点没含糊,兄弟做到这份上你真是损死了。”算了,今天他送上门就是任由他们这群人宰割的,反正都逃不了被削,荷包始终都是要大出血,他堂堂宁总还不至连瓶酒都请不起。
宁晓夏把赖在怀里的女人拎了下去,靠近秦勉说:“那事成了,保管那几个小子年都过不好,回去就等着收网吧,别的不说,倾家荡产跑不了。”
秦勉晃着杯里的酒,眼眯了眯:“不够,要玩就玩大点儿。”
宁晓夏看他,嘴里啧啧,“你丫够狠的啊,对了,齐老大我也叫过来了,大家都是几十年的兄弟,你们总不能这样伤和气下去,又不是什么大破天的事,我和他说了江南巷那事,他也觉得当初逼你弄成房地产那事挺过意不去的,可他这人你也不是不了解,脸子薄,想找你又不好意思,趁这次回来,你俩就讲和了吧。”
正说着,就看到齐天拉着一个女孩的手推门进来,宁晓夏和秦勉互看一眼,齐天居然会一副小男人神态地牵着女孩子的手出现在大庭广众?这可是前所未见的情况啊,宁晓夏失笑,这是情深深雨蒙蒙的好男人秦小勉才会做的事吧,这十年前就发誓绝对不会交女朋友的大圣都还俗了?不会等会莫小剑都脱离弯弯队伍了吧,这年,真是过得太有意思了。
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齐天笑,“都愣着干嘛,这是嫂子,以后都要这么叫,听到没有?”
众人才一哄而笑开来,各种腔调都有的嫂子此起彼伏,燥得人女孩脸红如血。
大家开始不停打趣齐天的女朋友,只有秦勉窝在角落里凝视着杯里还未完全溶尽沾着酒液边缘泛着细细透明水珠的冰块,他想,如果夏佳宁也在这里,那么他也会像齐天一样脸上挂着最纯粹最幸福最开心的笑,而不是这样孤单一个人喝闷酒,再百年的拉菲又如何,喝到嘴里一样泛着苦。
有人在身边坐下,一只手攀住他肩膀,是齐天,齐天也端着杯酒,看着秦勉挺严肃地开口:“我今晚本来是没时间过来的,但晓夏说你回来了,我就想怎么着也得亲自来和你道个歉,我那阵子也是利欲熏心昏了头,只想着咱兄弟好不容易掌管一市了,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做兄弟的当然要沾点光,我打听了一圈下来,当然知道江南巷那块做房产那得有多大的赚头,我那阵子做梦都梦到在钱堆里睡着呢,结果你那桶冷水泼下来,我怎么会不和你翻脸,就连晓夏和莫剑劝都劝不住我,直到认识了阮阮,我才知道自己过去活得有多庸俗,阮阮在北京一无所有,只是万千北漂大军中的一个,但她和我们真的不一样,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是她的快乐让我意识到,人并非只有看到钱才会满足,咱也得要有点精神层面的追求,这才理解了你和夏天仙的感情,所以,大哥郑重跟你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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