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煦失神地松开手。
盼晴却不轻易错失这好不容易占得的上风,“漫山遍野的军士,我不信全是御林军,这里面的人头数,别说小小的御林军,就是将羽狼军、太子亲王的护卫营一起加上,仍旧是不够的,有多少紫竹国叛军,你心里清楚,占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在纵容紫竹国对白芦国烧杀抢掠,谁才是窃国大盗,嘴上不说,心里都明白。”
毡帐外传来阵阵惨叫,凄厉极了,颜煦转身冲出去。
“哪有什么天道,不过自私而已!”盼晴素来知道遇上落水狗是要打的、遇上败走的敌人也是要追的,可说出口后,自己也不愉悦。
惨叫与哭泣,混着南面兵士的思乡曲,是盼晴一夜噩梦中的乐曲。
毡帐隔得住人影,却隔不住私底下的窃窃私语,说的人以为背着众人,却不防盼晴在里头听得真切。
京畿之乱,公主被掳,龙颜大怒,将天牢半数罪犯斩首示众,头颅挂在京畿南门之上。天牢中除了没来得及逃往北地的文臣,还有颜太师这边武将的亲眷,这一斩,将山野之上数十万大军彻底激怒。
盼晴缩在狼皮褥子一角,像在等待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