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深。只是觉得皇家无情,本就无意去纠缠。”既表明了我无意一争的立场,又捧了她。我不知道她究竟想通多少,对于父亲的事又知道多少,我也不可能去跟她说这些,索性装傻充愣到底了。
“你我终究还是生分,”她讪讪地收回了手,“你心里明镜一般,嘴上却装作无知,何必呢?”她叹了口气,“你我姐妹一场,本该同心才是。”
我不言。同心?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皇家都讲究个家族势力,你我更该站在一边不是?”
终究不是我太敏感。
“何必把我扯进来呢,左右父亲愿意扶持姐姐就是了。”
“你以为你还可以置身事外吗?一个林风代就已经让你无路可退了,莫不说你还是定西候的女儿。”
原来我们之间也会有这种对话。你这还没嫁呢,八字还没一撇,胳膊肘就已经朝那儿拐了?还是你怕父亲会舍了你去扶持我追随的主子?
我只觉得心酸心寒,明明是一家人不是吗?父亲步步为营,既要儿子继承爵位光宗耀祖,又把两个女儿推到风口浪尖中去争新的天地,万一哪个女儿一招不慎落了下风,他便不做那事倍功半的挽救,转而去保另一个……
“我明白。只是,二姐也要做好准备,这一仗没人能保证全身而退。”
二姐面色这才舒缓了些,一脸的坦然,“既认定了,岂有回头的道理?全身而退本就不是我所求。不论是共富贵还是共患难,只要有个‘共’字,刀山火海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原来,真正继承了父亲决绝坚韧的是二姐。但只怕真心错付,到时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又或者是更加惨淡的收场。
我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磕了几个头,闭上眼喃喃地叙说我那看似贪心的愿望。夺嫡之争本就凶险,我不知道能否守住我想守住的人,我不知我自己能否活到最后,我不知是谁在利用我,又有谁会被我伤害。
我一定要守护住他。不只是替谁守住,而是为我自己,只要能护住他,哪怕我不能陪他走到最后,赴汤蹈火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第十一章君心我心(5)
晚膳过后,我把白霜叫到屋里来,问了他有关暗卫的事,他倒是实在,把底揭了个透。定西候府的暗卫大多是自年少就收入门下的,不拘出身前事,只要立功就出了头。人数连白霜也不清楚,只知道光他手下有二十五人。看来父亲为了保险,有分管负责不同行动的暗卫,栖身在不同地方,彼此并无牵绊,这样就算哪一队给人端了去也不至于覆灭。
这回我是真的慌了,今儿二姐那番话细细想来有些试探的意味,或许她也有暗卫了?或许父亲并没对我说真话?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白霜,我问你。”
“主子吩咐。”
“父亲那日说我可以调派你手下地十个人,那剩下的十五人归了谁?可是二小姐?”他既说了效忠于我,就当他是自己人好了,我不必弯弯绕绕。他若说真话,自然最好;若是假话,我也就只得认栽,反正也是死无对证之事。我早已入局,被人牵着鼻子也是不可避免,只要他不存害我之心,我又有什么好说的?说白了,没他的时候我也活得好好的,要他的忠心干什么使?帮得上我点事也就罢了,我也就算不亏了。
白霜面上终于有了些变化,不再是波澜不惊的淡定,“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抱拳于胸前,昂着头毫无惧色地看着我,“白霜绝非蛇鼠小人,既已立了誓视三小姐为主子,便绝不会食言。那十人分散在封地各处,只有信鸽传书,岂会为二小姐效力?”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大气都不带喘一下,又接着,“白霜与主子还不熟悉,主子不信我也是常情。属下会证明给主子看,誓言对于死士意味着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跪着,连忙亲自起身扶了他,他后退一步,又朝我辑了一礼。
“不是不信你,”我把“你”字咬得很重,“你去打探一下二小姐身边可有暗卫,如果没有便不必留心她那儿了,若是有,”我深吸一口气,“立刻回报。”
白霜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吃惊。而后缓缓开了口,“主子聪慧,但未免把人心想得太黑。”
我微微扯了扯袖口,拉下脸,“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愿是我多虑。”说到底,我不是楚曦筝,他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个挂名的父亲而已,如果真的冷血至此,那我也没有手软的理由。
他迟疑了一瞬,而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我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八岁那年在大唐的边疆,父亲多年同袍派了杀手来刺杀哥哥,幸好哥哥给我去外头找树枝做弹弓了,我藏在床榻后头却看见娘进了哥哥营帐……我为了护娘,杀了人,那是我的手第一次沾上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很短,就一起放出来啦
☆、第十二章驿寄梅花(1)
二姐那边风平浪静,至少现在看不出任何端倪,我便不再追究,疑心虽未尽除但也没必要再弄得人心惶惶了。
长安来了消息,这次边乱竟有愈演愈烈的势头,匈奴的黎山王突然举兵驻扎离边境不到五十里的山口,大有挑衅之意。朝廷立时下诏任命林风代为主将,又派兵增援,补上了几个副将。这回太子的愿望是落了空。
大军要打仗,粮草自然要充足,先前的定是不够了。赵王向皇上献策,定西侯府和北方的汉阳公主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