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韩景只是摇头,无神地看着月桂树。
夏夏咬牙道:“奴婢去请御医,你们给娘娘拿件披风来。”
等许院首来的时候,韩景已经在寝殿躺着了,她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顶,脸色还是惨白。
许院首给韩景把脉后,刚想说话,便听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舒启林高声道:“皇上驾到!”
殿中众人赶忙下跪见礼。
宋墨铃脸色焦急,大步迈进流微宫主殿,声音带着股冷意道:“许院首,惠妃身体怎么样?”
许院首已经习惯皇帝这种态度了,道:“回禀皇上,娘娘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思虑过度,再加上之前身体有所亏损,所以有些体虚,微臣等下给娘娘开些药,服用三日便会好转。”
宋墨铃面色微微缓和道:“那便好,你去开药吧。”
语毕,便再没给许院首眼神,直接走到了韩景的床前坐下,温柔道:“阿景,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韩景听见宋墨铃的声音,转而看他,宋墨铃眼中难掩关心,她心中愈发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宋墨铃没见过她这样,愈加手足无措。
“阿景,你怎么了?你不是让朕务必来一趟吗?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朕,朕给你出气,朕帮你教训她们,你别这样哭不说话...”
宋墨铃再一深想,今日韩景见了王氏,难道是被王氏给冲撞了?
宋墨铃声音冷冽道:“是不是王氏?舒启林,传朕旨意,别审她了,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舒启林眼皮一跳,上前道:“是。”
这惠妃还没说什么呢,皇帝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帮着揍人,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这后宫恐怕连个敢说酸话给惠妃听的都没有了。
皇帝这是要把惠妃捧上天吗?
宋墨铃拍了拍韩景的头,轻声道:“阿景,你怎么了?”
韩景收了眼泪,拿着帕子把眼泪擦干,宋墨铃心中悄悄感叹,哭这么半天,阿景的妆也没花,真是厉害啊。
韩景声音喑哑道:“没事,就是今天被王采女吓着了,所以想见您。”
宋墨铃心疼地抱住韩景,低声道:“好了好了,朕帮你出气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她那里了。”
韩景窝在宋墨铃的怀里,轻轻点头,眼神悠远。
她现在还不能跟宋墨铃摊牌...她在竹筠宫的时候真是急昏了头,居然想把这件事跟宋墨铃问清楚,万一没有处理好,不仅她自己会有危险,她韩家岂不是也要被她连累。
虽然宋墨铃一直认为她是白莲花,可她自己心里可是有杆秤的,什么能做,什么能说,她比谁都清楚。
虽然她很想为韩怡报仇,但是现在绝不是个好的时机,王氏刚刚被她铲除,宫里宫外她韩家都没少出力,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现在更是如履薄冰,所以她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韩景坐直,咬唇道:“皇上,您今天一定很累了,阿景还让你过来...真是好不懂事。”
宋墨铃轻轻挑眉道:“你就没懂过事,朕早就习惯了。”
韩景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您上次才说过我爱闯祸,现在怎么又一个不懂事的帽子扣了上来?!”
宋墨铃理所当然道:“你忘了你中毒又中暗箭的事了吗?”
韩景:“...当然没忘。”关键那两次跟她爱闯祸不懂事有什么关系??
看韩景一脸不服,宋墨铃正经道:“你中了睡莲散那次,要不是朕坚持召太医过来,你还不肯看病呢..还有上次,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一起去围场,你非说没事,所以才受了箭伤。”
说到后面,宋墨铃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也黑了起来,看起来还生气了。
韩景:“......”宋墨铃劝过她不要去围场吗?
等等...好像还真的有这么回事哎。
但是就这么忍下来可不是韩景的风格,只见她撇开脸,眼睛一张一合之间,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涌了出来。
“陛下红口白牙,就会欺负我一介小女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将军府找我娘...”
宋墨铃见她哭成这样还要回家,只好无奈的叹气。
他轻轻把韩景的脸转过来,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声音又恢复了温柔:“好了,朕没说你什么啊,怎么又哭了,伤了眼睛怎么办?”
韩景抽抽噎噎的抱怨:“我好想我娘,我好想回家。”
宋墨铃拧着眉,可声音还是很温柔:“你之前不是刚回了将军府...这样吧,过两天让她们递牌子进宫,你手里的治宫权也不是摆设,不用顾及什么,一切有朕。”
韩景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多谢夫君,铃铃你可对我真好。”
宋墨铃表示自己牙疼。
也就是对他有所求,要不这小丫头嘴里就没个好话。
☆、大选
第二天一早,韩景照例去云华宫向太后请安。
良妃被贬为采女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阖宫,比这更为劲爆的消息是王氏一门都被贬为了庶人,最重要的那几位更是已被立罪,不日便要推赴刑场砍头。
消息灵通的宫妃,已经知道韩家在里面出了最大的力。
想必韩景在宫内也没少活动,之前还传言说被皇上骂出了紫宸殿,可昨天皇上还去了流微宫过夜了呢,传言自然不攻自破。
王氏作为几朝元老世家,终于在昭和帝这一朝陨落了。
在众妃想来,最开心的莫过于丽妃了,这良妃一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