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把二奶奶扶起来,妯娌之间哪能行如此大礼,让人知道岂不是笑话我们虞家没规矩。”虞老太太突然出声说着。
不等丫头们动,虞秋荻笑着上前把小陶氏扶了起来,道:“二嫂子以后万不可如此。”
虞老太太的心思她明白,一是想试试小陶氏到底懂事不懂事,二则也是想给小陶氏一个下马威,大陶氏是不太好,但她总是大的。小陶氏必须得伏首之心,这样家宅才能安宁。现在小陶氏这么一跪,虞老太太就满意了。
小陶氏虽然是小,但毕竟是兼祧的二奶奶,从法律和礼法上她的地位是跟大陶氏一样的。以后也要跟着出门应酬,完全拿她当妾室看,只怕陶家也不愿意,亲戚知道也要笑话,所以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哼,果然是三妹妹嫡亲的嫂子,比丫头跑的都快。”
10责罚
本来虞老太太发了话,虞秋荻把小陶氏扶起来这事也就完了,下马威也有了,身份也定了,大家可以散伙各干各事了,结果此时二姑娘虞秋芳又来这么一句。
虞秋荻仍然满脸笑意,给虞大太太留足了时间,虞大太太仍然没吭声,这才一脸疑惑的问:“二姐姐这话说的真奇怪啊,虞家又没分家,什么叫做我的嫡亲妻子?难道大哥哥不是你哥哥,二嫂子不是你嫂子?一家人还得这样分的清楚?”
虞秋芳一脸不屑,直接道:“你愿意认个……”
“我乏了,你们都各自去吧,太太带着二姑娘留下。”虞老太太突然插嘴打断虞秋芳的话。
虞老太太发话,虞家上下莫敢不从,安姨娘和四姑娘虞秋芸都是心中暗喜,二姑娘敢在老太太跟前这么说话,真是活腻了,连虞大太太都留下了,怕是要母女两个一起罚。
大陶氏则显得有点不安,她不认为二姑娘哪里说错了,事实就是如此。当初虞家向陶家提亲时说也是如此说的,大是大,小是小,三姑娘认嫂子也该认她,如何能能认小陶氏。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恨恨有瞪一眼小陶氏,在家时候就是如此,每个人都说她好,这才进门头一天,就开始抢她的风头。
小陶氏低着头,一派坦然的模样,她知道虞家老太太这一关她是过去了,而且老太太很满意。至于虞大太太那边,虽然都是媳妇,她是比大陶氏差了一层,慢慢来,反正虞家目前能说上话的,还排不着虞大太太。
至于大陶氏瞪来的那一眼,姐妹这么多年,小陶氏对于她再明白不过,陶老爷fēng_liú,弄了一房又一房人,家中庶子庶女是论打算。偏偏陶老爷自己没什么经营挣钱的本事,陶家所有田产地亩全在陶太太手里,从太太手里接钱花,自然气短些。至于陶家庶子庶女所受的不公平待遇,陶老爷更是不睁只眼闭只眼。
做为亲娘早亡的庶女,小陶氏从小受气到大,把陶太太和陶老爷当成神佛一样供奉着。对陶太太唯一的亲女,她更是恭敬有佳,她何曾不想跟大陶氏和平共处,不管她做什么,再怎么卖力讨好,大陶氏总是耳光以对,没有任何由头就让婆子给她一顿耳光。
就像刚才,当着虞家所有人的面直接给她跪下了,要是平常人也许会觉得己经可以了,但大陶氏还是觉得不够,只怕自己就是舔她的脚,她还会嫌脏。
这种孽缘因何而起,她也不知道,本以为以后两人各自嫁了,不相见自然也就没有争执。偏偏虞老太太改了口,加了聘礼却又不用陶家出嫁妆,陶家经济早就有问题,陶太太就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有时候想想或者这就是命,命里注定她跟大陶氏不死不休。
虞家老小退出去,虞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带着屋里丫环们也退了出去,只有虞老太太打小的心腹程妈妈还在屋里。虞大太太看到这个架式心里就开始抖,就连没怎么受过虞老太太罚的虞秋芳也里也开始害怕。
“给我跪下。”虞老太太一声怒喝,今天要不是两个孙媳妇在跟前,她怕虞大太太这个婆婆脸上难看,当场就要发作。
虞大太太只觉得腿都软了,立时跪下了,虞秋芳也跟着跪了下来,嘴里却是道:“我知道今天堂上多嘴说错话,老太太要罚只罚我就好,不管太太的事。”
“你倒是个孝顺的,但我叫你母亲留下,并不只是因为教女不善。”虞老太太冷哼着,扭头又对虞大太太道:“二丫头自己都承认自己说错了话,那我且问你,你这个母亲有没有听到她说错了话?”
“我……听到了。”虞大太太低声说着。
“你既然听到了,你做为母亲为什么不去制止她,二丫头是你亲生女儿,又是长辈,你随意说一句难道会削二丫头的面子?还是二丫头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你也觉得三丫头跟你不亲,跟你不是一家人。”虞老太太冷哼着。
虞大太太被说中心事,脸顿时涨红起来,嘴里却是道:“我怎么会如此想,三姑娘是二叔唯一的女儿,我一直视她如亲女。”
虞老太太心知这是假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息,道:“我知道你的心事,当日二房在时,你就觉得我偏心二房,对小儿子好些。现在二房就剩下这么一个毛丫头,又是我自小带在身边。你不把她当亲女,我并不怪你,你毕竟只是个大伯娘。但虞家到底还没分家,我还没死,这种话如何能说在人前,你的儿媳妇才进门,你就想把婆婆的脸丢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