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她们两个回到客厅时,见着那对刚结拜的兄弟,是一回生两回熟在桌子上下跳棋了。
八岁的孩子,玩跳棋玩的还不错。
周帅哥让了几步的情况下,坤坤和大人打了个平手,举起小手向妈妈报告:“哥哥很好,让我棋。”
这孩子修养好,真谦虚。周帅哥越看越喜欢,用力揉着坤坤的头顶。
阿芳走到儿子面前,问:“今晚有客人来,和爸爸妈妈睡好吗?”
坤坤不假思索地反问大人:“妈妈,我不能和大哥哥睡吗?我长大了,和爸爸妈妈睡很怪的。”
史慕青一听这话,第一个扭了嘴巴:怎么不是说想和她这个堂姐睡?怎么,小男孩不都是好色的吗?难道她身为女人的魅力还抵不上周帅哥?
毕竟那只是侄女的师兄,真正的客人,不像史慕青是亲戚,突兀地让儿子去麻烦客人一块睡觉,阿芳觉得不妥,开口,和儿子解释:“那你和姐姐睡怎么样?”
“和哥哥睡好。”坤坤说,“男女有别。”
这小朋友,和她三叔一样,百分百的绅士风格。史慕青被感动了,对坤坤说:“没关系,我们有血缘关系。”
“那也不行。”坤坤执意的,不知道这股执意直接又把某人打击了,说,“哥哥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玩,一起说话。男孩子的话题女孩子不知道。”
阿芳眼看史慕青脸色又不对了,赶紧把接二连三遭受到打击的史慕青拉到一旁,为儿子解释:“坤坤他小时候,都是和他大哥一起睡的。由他大哥照顾他,所以他习惯了。”
史慕青叹口气,想着原来如此时,那一眼瞟过去时分明能看到周帅哥那张冲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差点气崩了。
坤坤小朋友拉住会做饭的大哥哥的手,用力抓着不放手,说:“哥哥今晚睡我的床。”
所有大人都无语了。
周帅哥把坤坤小朋友抱起来,抱到了小朋友房间里,一块玩儿去。
陈孝义洗完碗筷走出厨房,看到儿子不在,问阿芳:“去哪儿玩了?”
“在他房间里,要大哥哥陪他玩。”阿芳无言地翻白眼。
陈孝义了解儿子,知道儿子这是惦记离家的大哥了。只是没有办法,人家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必须回去的。
史慕青陪着三叔三婶在客厅坐。
陈孝义拿了茶招待客人,桌角上面的电话机哗啦啦响了几下。他没有在意,先打开扬声器看是谁打来的。
电话一通,只听打来的人,是陈二叔。
陈二叔说:“孝义,你二婶今天到医院看过后,医院那个大夫建议给你三婶打白蛋白,你觉得该不该打?”
“二婶不是有点贫血吗?”陈孝义听到这话,感觉奇怪。陈二嫂子之前是因为经常头晕过去就诊的。由于自己在燕京有人脉,陈孝义当然是尽力介绍好医生给陈二叔陈二嫂。陈二嫂后来在医院做过了比较细致的检查,有点老人家的颈椎病,这会导致头晕,同时有点贫血,这也可能导致头晕。可是打白蛋白?貌似对贫血颈椎病,都是不对症的。
白蛋白是不错,很好的东西,但不是什么病人都适合补的。不过问题在,陈二嫂子看的医生,是他陈孝义以前的同事,不可能乱来。
陈孝义忽然觉得自己该打个电话问问陈二嫂的主治医生。
“医生说。”陈二叔这里先转述给陈二嫂看病的医生的话了,“他说,你二婶不止贫血,是有点肾虚。”
“肾虚?二婶脚肿吗?”
“有点肿,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化的问题,而且,有点气喘了。原先我们想着是秋嗽,没有什么注意。”
陈孝义知道问题严重了,对陈二叔说:“你等等,二叔,我先问问那个大夫,再给你回答,好吗?”
“好,好,麻烦你了,孝义。你二婶,还想活着见彤彤,虽然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见到。”陈二叔说完这话,才挂上电话。
听到后面这句话,陈孝义才想起,史慕青坐在这里。明明都近在咫尺的距离了,却不能说上一句话。
阿芳把充好的茶水,放到史慕青面前,叫声:“彤彤,喝茶了。”
第一句彤彤,史慕青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太多年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等阿芳叫了第二声,她略显尴尬地说:“我现在都改名了,户口本上写着史慕青。”
“可以改回来。”陈孝义立即在旁插上话。
史慕青没有应声。
看她这个态度,明显对陈家还存有一份芥蒂。
阿芳在丈夫要继续说话时,拉了下丈夫袖管:让她想想。毕竟刚开始,不容易。总得给人一点消化的时间。
妻子的话没有错。陈孝义沉着脸站起来,到旁边给以前的同事打电话,打听陈二嫂的病情。
结果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有些不乐观。对方说:“老陈,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了。想劝你亲戚住院,可是那个老人家不同意,说住院太麻烦,太耗钱。我好像记得你说,你们家亲戚经济状况也不是不好,不是都有的医保报销吗?现在住院报销比例都可以,负担不大。”
陈孝义琢磨陈二嫂的心理,陈二嫂大概想着存点钱,留给后代。虽然,陈二嫂都不知道自己孙女是否活着,但是,始终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存着钱,终究有一天或许老天爷会感动,把孙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