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话够义气了吧。
大家都这样想。
君爷淡淡一眼扫过那两千块的菜单,吐出一句:“我只带了一千,不够你们先垫付。”
此话刚落,桌子上十几个兄弟,一块起了身鸡皮疙瘩。回想姚爷刚才那话,简直是预言帝,不愧是和君爷一个裤裆穿出来的兄弟。若是说那四千八,君爷可能不止那句你们先垫付,而是直接说你们都在这儿洗碗吧。
姚爷扬扬眉,扫过其他兄弟一眼,眼神分明写着:有难同当,才能有吃同享。对君爷则潇洒爽快地说:“没问题,一千块,十几个人分,一人一百块都不到。”
高大帅差点被姚爷这话给呛死,马上将茶杯移开嘴巴,一边心里头腹诽:谁说君爷最黑,应该说姚爷才是最黑的那个。什么都帮他们做主了,自己又充当好人一枚。
“叫了什么饮料?”君爷口渴了,不想喝茶,问。
“因为说不喝酒,都叫了果汁。”季云答,说着把自己挑的几个品牌,拿给君爷选。
君爷顺道和他攀起了话:“你怎么有空回国?”
可别说是他专程回国宰君爷的。
季云保持神秘优雅的学者似微笑:“你说呢?”
“我听白露提过,说是近来民族乐团,又有什么大节目在京上演。”
正因为如此,早知道季云要回国的白露姐姐,并没有猜疑到季云回国是为吃君爷一顿的事上。
提到了白露了,季云随口问一句:“白露没来吗?”
这话刚说,桌上许多人连忙对他使眼色又摇脑袋的。
季云眨眨长长的睫毛,似乎疑惑不解。
有些菜,炒的快,先上桌了。
大家因为之前算计宰君爷的事,在外头点菜拖延了时间,早就饥肠辘辘。几盘炒田螺先上桌,马上十几双筷子都伸了过去。君爷倒是没有抢着举筷子,先问:“这菜谁点的?”
众人一怔。
陈孝义硬着头皮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轻咳两声后道:“陆队,是我点的。”
君爷说:“以后我再请你吃一顿。”
君爷绝对不是个对兄弟抠门而是个厚道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其余人听到这话,岂止是后悔到青了肠子,是背脊骨上都爬上了冷汗。
若是被君爷得知他们哪个哪个点了几百块一斤的东西,今后君爷要他们请回上千块钱的东西。
这么一想,个个胃口都酸了。
高大帅嘟囔着陈孝义:瞧吧瞧吧,叫你不要当好人。这下好了,我们全是坏人了。
欲哭无泪。
陈孝义稍感愧疚,回答君爷这话道:“陆队,不用了。都是兄弟,你都请了客,就算数了。应该以后我请陆队才对。”
所有人啪,歇了筷子,目瞪口呆,目赤地瞪着陈石头:这石头真是石头,不多说句话不会死的更快这句道理都不懂吗?
君爷眸光里飞快地灰闪,捉住了所有人表情,冰冷的唇角弯弯,似笑非笑:“你这话说的对,兄弟之间更要礼尚往来,才显得真诚。我请了你们吃这一顿,等着你们回头来请我,我陆君一定到席。”
高大帅立马背过身,捂住要纵横满泪的脸:他点了将近八百块一斤的东西,可见下回,君爷要拿他剥皮了。
见大家表情各异,迟迟没下筷子,君爷这个请客的主人,却显得像是不好意思起来,慷慨万千,劝着大伙儿快点动筷:“都点了,不吃可就浪费钱了。你们自己都垫付了一千块,你们不心疼?”
心疼,大家怎么能不心疼呢?因为不止一千,是三千八。
想君爷这话也有道理,反正肉已经从自己身上割下来了,不吃真浪费了,于是,一群人,开始放开了肚皮。边夹菜,边以茶代酒玩起行酒令。
大家都已经三十而立,成家的成家,有孩子的有孩子。难得这样不托儿带口地聚会上一次。玩到特别尽兴。个个哪里知道,有个女人,是喝醉了酒之后,直奔这儿来算账了。
说到白露姐姐,在苗莘的酸辣粉店不小心多喝了一杯,加上被林园园几句话挑起了心中最酸的事儿,一股火儿往上冒,直抓住林园园和苗莘,非要她们开车送她到君爷吃饭的地方找君爷算清楚。
林园园和苗莘是突然被她这喝醉酒的样子给吓的。问不出她家里地址,又想到反正她是要去找老公,也就顺着她意思赶紧叫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君爷的地方。
盛景大排档。
上回听说这白露姐姐的老公虽然是个精神科大夫,但好歹也是个大夫,算是精英白领了,怎么出来吃饭,到大排档这样不怎么上档次的。当然,林园园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虽然环境不上档次,但是,吃东西是实惠型的,吃起来,不能算贵或是不贵。
出租车停靠在了大排档门口,林园园要付车费时,突然接到了家里老公的电话,于是,匆匆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后,转身对苗莘说:“你送她进去找她老公,找到她老公后把人交给她老公,可以走了。我这里有事需要先回家。”
说话,不等苗莘回应,林园园打开那辆送他们来的出租车车门,钻进出租车后扬长而去。
苗莘扶着醉酒的白露,孤独地站在大排档门口,心头突感一道荒凉。
事到如今,她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酸辣粉店开店中,怎么突然间被扯进来的?
被她架起一只胳膊的白露,忽然间睁大了眼睛,推开她,指